也是古木崖的三名管事之一。
他們輪流駐守古木崖,兩年一換。
而這位,則是三管事。
三管事見到那男修,甕聲問了句:“趙魁,隨你出去的十九名雜役弟子呢?”
那二階趙師兄,就叫趙魁。
趙魁哀聲道:“啟稟管事,那十九名弟子不幸慘死於野外。”
風將聲音遠遠傳來,崔虎認得那趙師兄。
那日,他領隊,王淩天隨後,十餘人的隊伍何其威風,現在居然全部慘死了?
這趙師兄若沒問題,那他可以把今天的迷榖樹給直接吃了。
然而,那門前的巨人三管事隻是應了聲:“知道了,既然你確認了死亡,那他們的屋子就可以提前騰出來了,也省的多等幾日。”
崔虎瞳孔微微縮起。
三管事根本沒問怎麼死的。
死了十幾名雜役弟子,就像死了十幾個垃圾一樣。
崔虎那記得那日王淩天如何地霸氣帥氣,可一轉眼的功夫居然就被從這世上被悄無聲息地抹去了。
而就在這時,不遠處忽的又走來了一支看起來極為“慘烈”的隊伍。
有的頭破血流,有的一瘸一拐。
崔虎一眼認出了走在前麵的秦二妞。
秦二妞倒是沒受什麼傷,想來是被保護在了後麵。
待到靠近峽穀入口,秦二妞氣憤地衝了過去,衝向了那門前駐守的巨人管事,她平日裡的膽怯全部沒了,她道:“管事,我們伐了五棵迷榖樹,結果在運送回來的路上,被人打劫了,一個油頭粉麵,個子......”
話音才落,不遠處傳來笑聲。
“是說我嗎?”
秦二妞轉頭去看,正看到個麵帶戲謔笑容的少年裹著玄色一瞳袍走來,那是一階弟子。
秦二妞渾然不懼,咬著牙道:“是!管事,就是他!”
三管事看過去,問了句:“你搶了嗎?”
那少年一揚手,道:“三管事,冤枉啊,我沒有。”
三管事又看向秦二妞道:“你有證據嗎?”
秦二妞道:“我們的傷都是證據,他已經是修士了,他力量強,若非如此,張大哥他們絕不會受傷。”
那少年道:“你這是誣陷好人。”
三管事掃了眼,又淡淡道了句“證據不足”,就重新閉上了眼。
秦二妞還要再說,卻陡然感到一股冷意,她嚇得一哆嗦,急忙退開。
她咬著唇,眼睛一下子紅了,淚水刷刷的流了下來,洗去臉上塵埃,露出雪白皮膚。
那少年看著雪白皮膚,湊近了,低聲道:“喲,還是個小美人兒。小美人兒,師兄我叫張寒辰,記住了...下次出門,小心點。”
說完,他輕佻地舔了舔嘴唇,又拖著一車五根的迷榖樹,走入了古木崖。
秦二妞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可人來人往,川流不息,卻沒人在乎她的哭聲,隻有個弟子在經過時,冷哼了聲“聒噪”。
秦二妞頓時不敢再哭,再回頭看看頭破血流的張鎮東等人。
張鎮東道:“詩兒姑娘,明日我們還是在近處尋樹吧...”
話音落下,旁邊頓時有人道:“張哥,我...我明天不來了。”
又有人跟著道:“我也是。”
這些人聚的快,散的更快。
崔虎遠遠看著,他雖然還沒外出探查,可王淩天,張鎮東的遭遇卻讓他開始明白......這裡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世界。
隻要離開了古木崖,一切生死皆自負。
若是當初他加入了張鎮東,現在也是一身傷,若是加入了王淩天,現在早已一命嗚呼。
還是不能急躁,得在安穩地兒默默變強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