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甲一很“凶殘”。
與其說是在委屈自己進行交易,不如說她自己也在享受。
她像一匹桀驁不馴的胭脂烈馬,在極速的奔馳中感受著一種忘乎所以的自由,以及生命的律動。
許久,一切安靜下來。
崔虎仰麵看著天窗落下的月光,心情寧靜。
果然,有了女人調劑,苦修那日複一日的枯燥裡也多了點樂趣。
他沉默了會兒,感到被褥被揪帶著翻向了另一邊,甲一已經側過了身,把光滑的背脊朝向他,看起來沒什麼交流的打算。
崔虎問了句:“順利嗎?”
甲一回了句:“啟稟前輩,一切順利,我還收了個一群小弟。”
崔虎道:“你手掌的傷口是打架弄出來的?”
甲一道:“江湖血誓,收小弟時自己割的。”
崔虎道:“哦。”
兩人又沉默了下來,都沒討論額外的話題,甚至沒提今天張鎮東那事...
之後,則是各自過著原本的生活,隻在晚上才有交集。
————
半年多時間很快過去。
春夏像是風車般飛快過去,就像是一個眨眼的功夫,又到了秋天。
崔虎在回到屋子的時候,看到甲一今兒居然提前回來了。
她站在門前,短發早留長了,如今簡單的束了個小辮子垂在身後,螓首微昂,英姿傲挺,雙手各拎著一個酒壇。
她裹著一襲單瞳刺繡玄袍,在風裡獵獵作響。
崔虎看著她的玄袍。
那是一階弟子的標記。
如果說張鎮東讓他意識到世上真的有“天賦”這種東西,那...甲一就讓他明白,也許他隻是托了了“鍛體功”不需吃妖獸肉的福,在天賦上,他是真的格外普通,真的格外平平無奇。
甲一,隻是花了半年多就突破練氣一層了。
他當初可是花費了足足一年多的時間。
看到他,甲一揚眉,舉了舉酒壇,喊道:“崔師兄。”
稱呼也變了,不再是前輩,而是師兄。
崔虎看著那酒壇,問:“分手酒?”
甲一已經不需要他庇護了。
練氣一層和二層縱然有差距,可卻同屬“下三層”弟子,沒有形成質變。
甲一道:“也可以是道侶酒。”
說著,她捋了捋長發,極其難得地道出一句溫柔的話語:“這是為你留的,留前還隻過耳,如今已然過肩,之後你若喜歡...還能及腰。”
崔虎道:“當了你道侶,是不是就需要參與你的事,認識你的人,和你一起去開辟一片天地?”
甲一看著他,粲然笑道:“崔師兄有什麼打算麼?”
崔虎道:“剝皮,修煉。”
甲一道:“人家張鎮東都知道背靠大樹好乘涼,如今成了田家供奉。當然,他的境界其實還不夠,可田家看中他的資質和潛力,願意為他提供額外的修煉資源。
我家雖然是小勢力,可我們一定能很快壯大,到時候...無論什麼,隻要有我一份,就必定有你一份。修煉,尤其是突破都是很需要資源的。”
見到崔虎還沉默。
甲一道:“我這一批兄弟姐妹裡,至少還有八個能突破練氣一層,最慢也就一兩個月的功夫。”
她握著拳,眼睛裡閃著光,其中隱約漂浮著宏圖霸業。
汪瓠和王繡好了,如今徹底成了她的人。
而汪瓠也很爭氣,他那邊也有三四個能突破練氣一層。
到時候,青杼峰的山上山下,乃至是官府都注定要天翻地覆,徹底變成她的地界。
她會將父親“鬼頭寇”的黑名洗去,讓自家搖身一變,成為一個修仙家族。
事情或許沒有那麼簡單,可...事在人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