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雪很高挑,身姿挺拔,雙腿有力。
胭脂是白梅香,配著她那雪嶺般的冷豔,便連沒有溫度的胭脂香都似變成了冷香。
崔虎摟著她入了古木崖最高樓的36室,想把她鬆開。
可裴雪雙腿卻猛然一躍,箍在了他身上。
不放!
她好不容易等到個機會,可不想放開。
崔虎軀體雄壯,就算掛著個人也沒什麼。
他筆直站著,裴雪就那麼附在他懷裡。
月光從天窗灑落,兩人的身形就那麼靜止著。
自經南古木崖一事,崔虎的警惕感已經被拉到了極限。
那一事裡,他最好的兩個朋友....慘死。
四郎夫婦雖隻是雜役,可若不是那兩人,他說不定都熬不過最初的幾天。
古木崖凍死人也不是什麼很稀罕的事。
之後那三年,年年突破,年年都是四郎夫婦和他同坐一桌,喝酒,吃菜。
這種記憶是很珍貴的。
可那一次,他自身難保,更不可能保住四郎夫婦,他心裡的感情極度複雜,過了快一年了,還是記憶深刻。
所以,他變得格外敏銳。
而許是上天眷顧,他恰好真撞見了楊尾的異常...
崔虎腦海裡反複回蕩的是楊尾歸來時那騎在紙馬上的奇怪表情,那手掌在石門上那有節奏的拍擊,以及自己給個梯子對方就麻溜兒地下了的行為。
‘我給你梯子,你就下來...你也不想想,你那樣子,像是初來乍到就迫不及待找道侶的樣子嗎?’
崔虎心中苦笑,一言難儘。
紙人宗,隱殺宗都已經有了戰場了,沒道理沒有細作。
他已經開始懷疑楊尾就是細作。
如果兩人隻是同門,那完全沒事。
可是,楊尾和他從是南古木崖一起活下來的,之後又是在玄漿火山一起修煉的,可謂是朝夕相處了大半年。
所謂黃泥巴落褲襠,不是屎也是屎...
楊尾若真是細作,那他就也得跟著死。
崔虎心中忽的閃過一縷殺念。
如果悄悄殺了楊尾,那所有問題是不是都解決了?
他和楊尾之間雖然有些小情誼,可若擺到生死麵前,那就不值一提了。
可緊接著,他就想到了那妖冶女修。
如果楊尾是細作,他又去敲了那妖冶女修的門,這是否意味著那妖冶女修也是細作?楊尾探查的消息是不是已經傳出去了?縱然他殺了楊尾,之後這條線揪出來,他是不是還是難逃一死?
那就繼續殺了妖冶女修。
但...
崔虎忽的暗暗搖頭。
他想起南古木崖之夜。
那一夜,他是在底樓殺妖獸來著。
可人家楊尾卻是正兒八經在高層抵禦更強妖獸。
這樣的人,若是又肩負著細作重任,身上的底牌,背後的水,都不是他所能招惹的了。
諸多念頭轉過,崔虎輕輕歎了口氣。
他隻是想安穩地修煉,好好地過日子而已。
他看向身上掛著的樹袋熊,忽的道了句:“裴雪姑娘。”
“嗯。”
冷豔的小娘子用鼻音應了聲。
崔虎道:“你家雖是修仙世家,可你顯然並沒有那麼重要,你說我當了你道侶就應該會幫你,可如果...我當了你道侶,得了你身子,卻不幫你,你能如何?”
裴雪眨巴著眼看著他,沒回答,可眼睛裡不知為何卻閃爍著思索之色。
崔虎盯著她,忽的問:“你隔壁那女修是誰?”
裴雪咬著唇,眸子裡越發猶豫。
空氣裡,透著一種繃緊的無聲感。
她在猶豫,
崔虎卻不猶豫了。
他忽的動了。
冷豔小娘子感到了什麼,驚呼一聲。
“哎喲!”
她驚呼的聲音越來越大。
很快,空氣裡飄出淡淡的血味兒,一場混雜著利益和鬼胎的結合開始進行。
許久又許久...萬般皆平靜下來。
崔虎躺在榻上,一條長腿從側邊壓著他,五根蔥白手指按著他強壯的腹部,而那雙含著秋波的眸子有一種看著“強大兵器”的神色認真地、眷戀地觀察著他。
“妾身...給你了。”
裴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