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複規律且沒有波瀾的生活,會讓時間過的飛快...
每一天,崔虎起床都會看到同一片湖麵,同一片連枯葉都無法支撐的湖麵;看到同一棵樹,同一棵遮天蔽日的須彌樹。
他有時候甚至會產生一種“今天的自己”和“一個月前的自己”重疊的感覺。
至於小紅...
他心底基本已經確定“小紅”就是那一棵花間陰、莫天炎這樣的人都在追尋的寶植————噬陰王藤。
然後,還有一個很簡單的道理。
花間陰、莫天炎一定沒敢進當初“葉靨提到的那個古修洞府”,他們隻是發現了這個洞府,然後把炮灰們,妖獸們引了過去。
若非如此,他們完全能夠直接收割古修洞府裡的噬陰王藤,讓一切牢牢地掌控在他們手中,而不至於放任自流...
這不?
變數就來了。
那問題又來了。
花間陰、莫天炎為什麼不進那個古修洞府?
明明他們已經知道那洞府裡有噬陰王藤,而他們又顯然極度看重這棵寶植,他們為什麼不進去,而是利用南古木崖的炮灰們,以及大量的妖獸去幫他們試探?
崔虎縱然沒有看過花間陰、莫天炎等人看到的資料,也不知道噬陰王藤這東西在古代也是天災級彆的怪物,更不知道“那古修洞府封閉自身極可能是內裡古修懷揣著一種把怪物拖著一起永眠於此,再不現世”的猜測,可他已經明白了一個道理:就算花間陰、莫天炎......也害怕噬陰王藤。
他們不進那古修洞府,是因為...他們不敢。
小紅忽然就成了他的負擔。
他時時刻刻都要注意著用念頭壓製著小紅,讓小紅乖乖地待在儲物袋裡不許出來,不許去湖裡吃邪煞。
他的修煉速度,自然被拖累了,變得慢了下來。
期間,他也測試並思考過自己的天賦。
他隻能在無限接近某種力量時,才會悟出新的功法,法術。
譬如《鍛體功》,這隻是最基礎的鍛體法,一點兒都不高深,也不特殊,更沒有任何煉體的殺招和對應的法術,放在人均體弱的紙人宗屬於矮子裡的將軍,可若是放在神衣宗那樣的地方,那就是個屁。
譬如剝樹皮,會固化記憶,形成【剝樹術】,舉石頭會形成【舉石術】,穿著玄甲會形成【負重術】...
而當他丹田凝聚了液化陰靈,心臟凝聚了純陽精血時,則可在【陰爆術】的思路指引下,學會【陽爆術】和【秘術開天】。
這種感悟並非無中生有,而是需要接近、指引和契機,屬於“臨門一腳”或是“處於技能樹分叉點”時,才有可能生效。
如果這世上真有【禦獸功】、【禦植功】之類的功法,那十有八九也是如【紙人經】一般成體係的,有著獨特的運轉法門甚至所用的都不是“陰靈氣”,他...自然悟不了。
可就算真悟了...
他又真能靠那東西駕馭噬陰王藤麼?
————
轉眼,崔虎來此已是一年。
深秋的時候,他正晨跑。
一匹紙馬忽的從遠處山上奔跑而來,一個頗有幾分帥氣,讓人產生幾分奶油感的男修落地。
崔虎沒當回事兒。
這男修乃是巨人紙塔的一名四階弟子,名周應飛,平日來此處都是尋秦詩兒的,不是找他。
沒人找他。
可今日,那周應飛卻對他喊道:“崔師弟,你道侶找你。”
崔虎反應過來。
是甲二。
之前老師說一年可見一次,如今怕是時間到了。
他道了聲:“多謝。”
周應飛笑笑,然後卻也不走,隻是深吸一口氣,走到隔壁石屋,眼帶熾熱地恭敬道:“應飛求見秦詩姐。”
他一個男修,聲音居然都變得有點夾子音。
崔虎也不管這事兒,反正秦詩兒又不是她道侶,該急的是那位張鎮東。而且...秦詩兒平日裡雖受這些師兄弟殷勤相待,卻也沒有真做出什麼曖昧或是背德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