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疼疼疼,疼啊,輕點……”
顧茂文夫妻下班回來,剛到門口就聽到裡頭傳來小兒子的嚎叫聲,嚷嚷著疼。
夫妻倆有些莫名,以為小兒子又和大院裡的小子打架了,不知道闖出什麼禍,趕緊進門,就看到客廳的沙發上,顧遠輝躺在那裡,顧遠湘正用裹著一根冰棍的毛巾給他敷臉,顧遠征沉著一張臉坐在旁邊,一邊揉著肚子。
“你們這是咋啦?”江惠君擔憂地問,“遠輝,你又出去打架?”
“我沒有!”
顧遠輝激動地跳起身,露出一張紅腫泛青的臉,腫得高高的,像大饅頭。
顧茂文夫妻倆看到他的臉,不禁倒抽口氣。
這打得有多重啊?怪不得他一直在叫疼,一看就知道是下了死力氣的。
顧茂文很生氣,雖然小兒子性子皮,總愛闖禍,和大院裡的小子們打打鬨鬨,但自己的兒子自己心疼,看他被打成這樣,怎麼能不生氣。
江惠君也心疼極了,“怎麼被打成這樣?誰打的?”
看到父母回來,顧遠輝委屈地找他們告狀:“爸、媽,是顧溪那死丫頭打我……”
顧遠征揉著還在酸疼的肚子,剛才看過,發現都青了。
雖然知道顧溪在鄉下乾農活長大的,據說有一把子的力氣,但她的力氣有多大,他們並沒什麼概念,想著一個女孩子,力氣再大也就那樣,直到這次被她打了,兄弟倆才知道她打人有多疼。
顧茂文夫妻倆聽完小兒子的告狀,都有些不信。
他們看向性子穩重的二兒子顧遠征,詢問這事是不是真的,見他點頭,不由吃驚不已。
“溪溪怎麼會打人?”江惠君不相信,“不會是遠輝又做了什麼吧?”
雖然偏心身邊養大的幾個孩子,但她也是疼愛自己親生的女兒,知道顧溪是什麼樣的性子,安靜、乖巧、內向,不會拒絕人,也不會主動挑事,不管讓她做什麼,都默默地去做,很少會反抗拖拉,就算被兄弟欺負,也默默地忍下。
倒是顧遠輝這性子頑劣,又是家裡的小兒子,被寵得無法無天,覺得顧溪給顧家丟臉,自從顧溪回來後,就沒少作弄她,欺負她,有時候連她這親媽都看不過去。
顧茂文同樣不怎麼相信顧溪會打人。
見父母都不相信這事,顧遠輝差點氣了個仰倒,恨得不行,恨不得將顧溪抓回來,好和他們對質。
他真的被顧溪那死丫頭打了,臉都腫了大半邊,疼得說話都費力!
最後還是兄妹三人一起作證,終於讓夫妻倆相信顧溪真的打了人,不僅打了小兒子,還打了二兒子。
二兒子的肚子都青了一大塊,看著就很疼。
夫妻倆看到顧遠輝腫成饅頭的臉,眼眶發黑,很是生氣。
“她怎麼能下這麼大的力氣?”江惠君心疼地捧著小兒子的臉端詳,“溪溪呢?在哪裡?”
顧茂文沉著臉,說道:“遠湘,去將顧溪叫過來。”沒見著人,以為顧溪打人後心裡害怕躲起來了。
顧遠湘生氣地說:“她打完人就跑出去了,還沒回來。”說著又委屈起來,“爸,你不知道,她還推了我,害我磕在沙發上,磕得手都青了,老疼了。”
說著將袖子擼起來,露出手肘處的一大塊青紫。
現在摸一下都酸疼得厲害,她長這麼大,還沒人給她受這麼大的委屈。
江惠君心疼完兒子又心疼養女,拉著她的手摸了摸,去拿家裡的跌打損傷的藥酒給她推拿按摩。
顧遠輝又是一頓猛猛告狀,最後道:“爸,媽,你們不知道,顧溪那死丫頭有多過分,這次你們一定要狠狠地教訓她一頓,不然她都要倒反天罡,對自家人動手,打人都不手軟的!”然後又道,“她一定是跑去沈家了,以為有沈家護著,你們不敢教訓她。”
這話夫妻倆不愛聽,顧茂文的臉拉了下來,江惠君的臉色也有些不好。
顧家雖然是乾部家庭,但乾部之間也有等級,和沈家比,完全不算什麼。
沈家老爺子是軍區大院的老首長,立下軍功無數,極受人尊敬,更不用說沈家後代就沒有孬的,敢闖敢拚,沈家人大多都在部隊裡服役,家風清正,令人敬佩。
顧家和沈家原本是八杆兒打不著的,直到顧溪和沈家二房長子沈明崢定下婚約。
這樁婚事是由沈重山和馮敏夫妻倆定下的,得到沈家那邊的同意,也是沈明崢的母親馮敏一心促成。
五年前,馮敏回老家探親遇險,是顧溪救了她。
當時顧溪背著受傷的馮敏走了二十公裡路,將人送到鎮上的醫院,到達醫院時累得直接撅過去,差點就去掉半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