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剛蒙蒙亮,許府的後院還凝著一層薄霜。
負責送飯的粗使婆子拎著個沉甸甸的食盒,一邊咒罵著凍死人的鬼天氣,一邊縮著脖子慢吞吞地走到地窖入口。
原本該守著的四個護院,都不見人影。
婆子心中不忿,啐罵了一聲:“呸,偷奸耍滑的東西,準是昨夜又躲哪兒吃酒取暖去了!”
可憐她老婆子一早就得起來乾活!
她皺眉掏出鑰匙,打開地窖上的鎖,輕車熟路地往裡走。
“石老頭,吃飯了!”
婆子粗聲粗氣地喊著,順著梯子走到下頭,然而等來的卻是一片死寂。
婆子心裡咯噔一下,莫名有些發緊,她快步朝熟悉的方向過去,借著裡頭昏暗的油燈定睛仔細瞧了瞧,瞧了半晌竟沒瞧見半分人影!
這下,婆子感覺頭皮發麻,立刻慌慌張張跑出地窖,扯著嗓子嚎了起來:“來人啊!人沒了!地窖裡的人沒了!”
尖銳的叫聲劃破了許府清晨的寧靜。
許為平驚得一下子從床上爬起!
他輾轉反側本就一夜未眠,聽到聲音,心頭下意識湧上一股不好的念頭。
很快,地窖入口處圍滿了人,等許為平過來的時候,就見護衛頭子鐵青著臉從地窖裡出來。
“老……老爺,裡頭的人不見了!”
這時,許為平如遭雷擊,他一把推開身邊的人,搶過護衛頭子手裡的火把親自下去查看一番,果然沒看到石老頭。
他驚怒交加,這怎麼可能?
他上前仔細查看,發現鐵鏈上的鎖是被打開的,這地窖是個密閉空間,一個大活人怎麼可能憑空消失!
他昨日剛與白家通過氣,難道是白家過河拆橋,暗中將人擄走了?還是買通了他院內的護衛,裡應外合?
左右人是不在了。
許為平來不及多想,乾脆讓人套了馬車直奔白府。
白府的下人是認識許為平的,正打算通傳,就見許為平往自家老爺書房的方向過去,攔都攔不住,管家忙將此事通傳給了自家老爺。
不過片刻,許為平看到門口進來的人後,強壓著心中怒火。
“白老板,石初一不見了!就在今早,地窖鎖的好好的,人卻憑空沒了!”
白彥開麵露驚愕,“不見了?人不是一直由你妥善看管嗎?怎麼會不見了?”
許為平死死盯著麵前的人,像是要把人盯穿個洞來,他眼神陰鷙,聲音冷了幾分。
“我昨日剛與你商議完要加強看守,轉頭人就沒了,這未免也太過巧合了吧?”
白彥開不是傻子,立刻就聽出了他的弦外之音,當即臉色也沉了下來,上前一步。
“許行首,你這話是何意?莫非你懷疑我將人弄走了?我們合作多年,我白某何曾做過這等背信棄義之事?金露釀的秘方我早已到手,他於我而言還有何用?”
他話鋒一轉,冷嘲道:“倒是許行首,莫不是你自己看管不力讓人鑽了空子,如今卻來尋我的不是,真真叫人寒心呐!”
他語氣強硬,直接又將責任推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