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晚檸撿起傘,下了樓。
還好積水不深,隻在膝蓋之下。
鞋子和褲子肯定要遭殃,但也比跟馳曜獨處一室來得好受些。
她撐著黑傘,冒著大雨,淌著臟水,緩慢地走在小區的主道上。
樓上,馳曜站在陽台邊,倚著欄杆往下看,視線幽深黯然,臉色極沉。
這時,鈴聲響起。
他從褲袋掏出手機,收回視線看一眼來電顯示。
白旭。
他接通,“什麼事?”
白旭問:“我明天的婚禮,你真的沒空過來嗎?”
馳曜側頭,視線再次落到樓下那個撐著黑傘,緩步行走的身影上。
“會去的。”
白旭激動,“太好了,我的伴郎團顏值就靠你來拉高整體平均值了。”
“掛了。”馳曜結束通話,快速轉身進入客廳,拿起另一把雨傘,開門出去。
他疾步跑向電梯,著急地按了一下。
蘇月月聞聲而出,見到馳曜在電梯口著急等待,“曜哥,你要去哪裡?”
馳曜充耳不聞,看著數字停在樓上不動,他猛然轉身衝入樓梯口,往下跑。
蘇月月著急:“曜哥……你乾什麼去?”
大雨滂沱。
積滿渾水的大道上,僅有兩個撐著黑傘的身影,一前一後相隔兩三米的距離,往地鐵口的方向前行。
許晚檸每一步都走得非常小心,深怕遇到沒有井蓋的下水口。
走了好長一段路,終於走出積水的地方,進入高窪地區,她總感覺有人尾隨,便加快了步伐。
大雨混著台風尾,她的衣服褲子也濕了些,但還不算太狼狽。
來到地鐵口,許晚檸把傘收起來,用力甩了甩上麵的水珠。
她警惕地回頭看身後。
不遠處,暴雨朦朧中,一個撐著黑傘的高大身影,背對著她的方向,往被淹的低窪地區走。
那背影有幾分熟悉。
一定是她想多了。
看誰都像他。
許晚檸進入地鐵的衛生間裡,用紙巾擦拭濕透的褲子和鞋子,簡單處理一下,才上的地鐵。
濕悶了一路,換乘兩趟地鐵,最後換成公交車,才回到她狹小的出租屋。
昨晚沒睡好,她洗漱乾淨,補了個回籠覺。
睡醒時,已經是中午兩點多。
她起床蒸了兩個饅頭。
她廚藝不好,吃東西對她來說,隻是維持生命體征的手段,吃什麼都行。
雨停了,窗外的天依舊陰沉
許晚檸赤著腳,縮在她舒適的小沙發上,慵懶地側身靠著,長發披散在沙發邊緣,拿著饅頭慢悠悠地啃著。
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沈蕙的電話打過來,她拿起手機,臉上稍微有些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