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驍瞪了他一眼。
“若今日熙熙醫不好皇兄,本王一力承當,願自裁謝罪。”
楚熙整個施針過程,雖無人打擾,但德清縣主那邊,還是時不時傳來對顧似諾的詆毀聲。
“顧郎,你這二女兒的脾性,也不知是隨了誰?不是你親生的吧!”
“幸好你帶來我縣主府的是桑宜,若是她,整個縣主府都不夠她敗家的!”
說著,她還親昵地拉上了顧桑宜的手。
“這孽女,真是嬌縱慣了,在皇宮都能這麼胡鬨、無法無天!”
顧繼恨的牙根兒都癢癢。
她竟然還敢慫恿肅王跟他這個親爹作對!
“爹爹、母親,妹妹既然願意嘗試一下,就隨她吧。”顧桑宜善解人意道。
顧繼咋舌,“爹的乖乖,就是這麼善良,在家時,便一直被那孽女欺負,如今到了縣主府,有你母親在,沒人能欺負你!”
德清也憐愛地撫了撫顧桑宜後背。
她看顧桑宜的眼神,真是溫柔慈祥,絲毫不像對待繼女,更像親生。
顧桑宜臉上在笑,心底,看向楚熙的方向,恨意如洪水便早已決堤。
對自己冷眼相待、不聞不問的繼父肅王,憑什麼對顧似諾那個賤人這麼好,這麼護著她?
還有這顧熙,仗著有肅王撐腰,連爹都不放在眼裡!
見楚熙已經在鼎元帝頭頂施了三四針,人也不見醒來,顧桑宜陰陽怪氣問道:
“妹妹,陛下怎麼還不醒啊?”
“你該不會真的不會治吧?若不行,就彆勉強,已經有人去請太醫了。”
楚熙完全不理會她的假仁假義。
沒聽到她回話,顧繼氣不打一處來,“你這死丫頭,聾了?你姐姐跟你說話呢!果然是個不敬尊長、不懂禮數的鄉野村姑,你若能有你姐姐一般乖巧懂事,今日你亂給陛下治療的事,為父也能幫你求求情。”
楚熙:……
聽他們這父女倆說話,她就像是吃了一口蒼蠅一般,惡心!
最後一針落下,楚熙長舒一口氣。
“施針時要萬分小心確定穴位,說話會分散我的注意力,若是紮錯了,這責任你們擔?”
“更何況,現在結果未定,你們就這麼希望我治不好陛下?”
不再與他們廢話,楚熙拿出裝有靈泉水的小瓷瓶,喂皇帝飲下。
“妹妹,你給陛下吃了什麼?”
“你不知道陛下入口的東西,都需要驗毒嗎?”
顧桑宜眼尖的不放過一絲細節。
楚熙心累地搖頭。
這顧家父女,為了找她麻煩無孔不入。
“我若要害陛下,又為何救他?”
一句話,讓顧桑宜吃癟。
但,靈泉水下肚,人還是沒醒。
福公公也伸長了脖子張望情況。
恰在此時,門口傳來小太監的彙報聲:“溫太醫到!”
老太醫背著藥箱,急匆匆走過來。
“妹妹,太醫都來了,你就彆胡鬨了,快快讓開,騰地方給太醫把脈。”
“太醫,我妹妹剛才在陛下頭頂紮了幾針,又給他吃了不明之物,您快給陛下看看吧。”
顧桑宜一副心急如焚的模樣,恨不能替鼎元帝受苦一般。
溫太醫走到楚熙身後,示意她讓開。
迫於壓力,楚驍也隻能讓溫太醫再來把個脈。
光有自己信任熙熙,還遠遠不夠。
溫太醫搭上鼎元帝的手腕,臉色驟變,一息之間,五顏六色。
等著看好戲的顧桑宜還不忘假意關心:“妹妹,看來你的治療結果不太好。放心,姐姐會幫你求情的,斷不會讓肅王殿下因你而死。”
楚熙轉過頭,盯著顧桑宜一直看,看著看著,又、突然笑了起來。
弄得顧桑宜一陣發毛。
心裡覺得,這賤人莫不是在肅王府染上了瘋病?
“太醫,陛下的情況到底如何了?”顧繼著急詢問。
溫太醫逐漸轉為笑臉,“奇啊!老夫行醫三十載,從未見過這般奇術。陛下不但沒有任何事,反而脈搏比之前更強壯了,就連久治不愈的肝鬱氣滯也突然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