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段純死亡消失時,楚熙不知為何,下意識看向身邊的楚琰。
但她什麼也沒有多問。
兩人很快來到停靠肅王府馬車的街巷裡。
楚熤不知何時來的,坐在輪椅上,靜靜地等著他們。
見到楚熤,楚琰的神情明顯愣了一瞬。
但,即便是一瞬,也逃不過楚熙的眼睛。
“大哥……”
楚琰明顯眼神露出懼色。
“殺了?”
楚熤麵無表情,低聲詢問。
楚琰點了點頭。
“東西拿到了?”
楚熤又問。
“沒有,不在他身上。”
楚琰搖頭,眼中閃過遺憾。
兄弟二人隻言片語間,楚熙已經猜到了大概。
看來大哥早知道楚琰今日來送賀禮,是想找機會殺了段純。
但,他們要從段純身上找什麼?
她眉頭皺了皺。
前世顧繼和德清成親這日,縣主府順利太平,段純並沒有出事。
看來,今生從自己與顧桑宜交換爹娘時起,一切都將發生改變。
“她怎麼回事?跟落湯雞似的。”
很快,楚熤注意到了全身濕透,披著楚琰外衣的楚熙。
她頭發軟趴趴地貼在臉上,看上去狼狽極了。
“被顧桑宜推下水了。”
“自己爬上來的。”
楚琰解釋著,嘴角還掀起一抹對楚熙讚賞的笑。
沒想到她竟然會水,沒人救她,她就自己遊上來,真是與京中貴女截然不同!
楚熤對楚琰的解釋嗤之以鼻,但並未多說什麼,“回府吧。”
三人剛準備上馬車,迎麵從小巷子的尾端走來一夥言行舉止粗鄙的小混混。
楚熤厭棄地瞥了一眼,沒必要跟這些人計較什麼,在父王未發現異常前,趕快回府才是要事。
但,他們不想惹事,事總來找他們。
幾個小混混注意到楚琰身旁的楚熙,紛紛上前。
“喲,我當是誰呢!這不是顧仲玉一大一兩個奴才之一的小奴才嘛!”
“怎麼,聽說你跟著大奴才去了肅王府,這次又打算伺候肅王府的那位公子啊?”
不堪入耳的話傳入到楚家兄妹三人耳中。
楚琰回頭瞪了他們一眼,時刻注意楚熙的表情。
“不必理會這些賤民,回府。”
已經上了馬車的楚熤,勸楚熙先忍忍。
楚熙本也沒想與那些小混混多做牽扯,正準備跟在楚琰身後上車時,突然,身上披著楚琰的外衣被其中一個長得五大三粗的小混混撤掉了。
她上馬車的動作頓了一瞬,楚琰和楚熤也覺察到了,紛紛看向他們。
“喲,我說怎麼披著男人的衣服呢,原來是濕透了!”
“兩位爺,還是你們有錢人會玩,濕透了伺候時更方便!”
那小混混猥瑣地笑著,看著楚熙還在滴水的衣裙,浮想翩翩。
楚熙抬眸,望著他們一個個似要活剝了她的嘴臉,前世記憶如洪水猛獸一般翻湧。
她自然認得這幾個混混,慣不學好,整日在村裡遊手好閒,許是知道今日顧家舉辦婚禮,想過來討點好處,這才到此。
顧仲玉的脾氣臭得很,沾火就著,也愛惹是生非,與他們幾個早已結下梁子。
偏偏顧仲玉隻能惹事,無法平事,一個人打不過他們這麼多人,每次都被人家追著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