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頓:“我要他們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在臨死前,為自己的行為懺悔。”
他這樣對潘迪特說,不僅是商量,更是希望獲得父親的幫助。
潘迪特經營神廟幾十年,繼承了幾代人的關係和暗中影響力,在這片土地上掌握的隱性力量遠非目前的拉維可比。若光靠拉維自己,想乾淨利落地解決這幾個地頭蛇警察,恐怕要費不少周折,甚至留下後患。
他希望父親能出手,或至少指點一條穩妥路徑。
然而出乎拉維意料的是,潘迪特並未多問,隻是緩緩點頭,臉上甚至露出一絲近乎淡漠的了然。
“我知道了。”潘迪特的聲音很平靜,仿佛拉維隻是讓他幫忙處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額。
這是什麼意思?
拉維稍感懵然。
潘迪特看著兒子的表情,沒好氣道:“怎麼,你認為我辦不到?”
“您打算怎麼做?”拉維很是好奇,“這種事可不能留下把柄。”
他擔心潘迪特安排信徒去做。那些低種姓的人容易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若未成功反被警察抓住,對方正好借機反擊,那就麻煩了。
潘迪特笑了笑,抿了口紅茶,“我是那麼魯莽的人嗎?你放心,這事我會搞定。”
見父親非要賣關子,拉維也無奈。既然潘迪特有把握,他也不再追問。
“你對巴爾拉姆家和辛格家有什麼想法?”潘迪特又問道。
巴爾拉姆家是婆羅門,而辛格家更麻煩——對方是甘地家那位少爺的秘書,絕不能使用肮臟手段對付。一旦露出蛛絲馬跡,將招致無法應對的大麻煩。潘迪特絕不會那樣做,也不允許拉維那樣做。
“巴爾拉姆家不過是跳梁小醜,等我們獲得拉賈斯坦神廟管理委員會的權力後,可以慢慢炮製他們。”
“至於辛格家,我自有辦法。”
拉維淡淡一笑道。
辛格家自以為綁上了拉吉夫·甘地這艘看似豪華的大船,便可高枕無憂。
殊不知,船越大,風浪來時傾覆的風險也越高,盯著的眼睛也越多。
他已經有了初步的構想。他會讓弗爾拉姆·辛格這個傲慢的蠢貨,親手為他們家族的覆滅,埋下最致命的禍根。
父子倆敲定了初步細節後,便各自起身準備出門。拉維找到正在幫蘇尼塔晾曬紗麗的阿努什卡,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笑著叮囑:“你在家好好幫媽媽的忙,我晚飯前會回來。”
“嗯嗯。”阿努什卡乖巧地點點頭,琥珀色的眼眸裡滿是溫順。
“記住,不要單獨一個人出門,最好最近幾天都留在家裡,有什麼事情都等我回來再說。”拉維又鄭重地補了一句——昨天的事情讓他心有餘悸,生怕辛格家還會玩其他陰招。
“好。”阿努什卡用力點頭,昨天被警察圍堵的恐懼還烙印在心底,自然對拉維的話言聽計從。
得到滿意的回複,拉維才出門,往神廟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