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是門裡出身,我卻隻學會了一樣,給人塗紅藥水。
因為紅藥水又叫二百二,十裡八村的都戲稱我為“二百二”。
我心裡也知道,隻會塗紅藥水的醫生,絕對不是一個稱職的醫生。
即便來了軍醫院,跟著宋先生學了兩個月,我的心裡也沒底。
回到咱們公社衛生院,也是怯怯的,老醫生叫我做啥我做啥,一點主觀能動性都不敢有。
直到有一天接診個疼得打滾的老鄉,我拍桌子說是急性闌尾炎。
可公社的老中醫白我一眼:“讓打兩針青黴素觀察觀察。”
我膽子小,也沒敢反對。
結果,半夜還得我操刀手術刀,手術室的燈光下,躺在托盤上那化膿的闌尾證明了我的正確性,也樹立了我的信心。
我才知道,我這兩個月是真的學到了東西。”
大禮堂的同學們哄堂大笑,卻沒有絲毫惡意,隻有滿滿的認同感。
肖波帶了個頭,大家夥也少了幾分拘謹,談論起了自己這一個月來學到的經驗和教訓。
胡一山說自己跟著區衛生院的名醫曹麟先生去出診的時候,遇到需要給注射器材消毒。
按要求,是要將針頭放在鋁合金製的消毒盒裡消毒。
消毒盒有大有小。大的跟蒸飯盒差不多,可以煮輸液皮管;小的長方形,兩頭圓角,隻能煮一支針筒幾枚針頭。
消毒需要煮沸15分鐘以上。
那時候手表是奢侈品,連時鐘也罕見,怎麼控製時間呢?
曹醫師的訣竅是:點支煙,安閒地抽完就可以了。
李曉鳳所在的石碑公社比較偏僻。
因為一般情況家屬都已經預先跟醫生說過了,隻需簡單問一下病人再給病人量體溫,準備工作就算是完成了。
至於聽診?
如果肺部有異常,帶診的醫師就會把聽診器給你,叫你聽,告訴你,這個是濕鑼音,還是乾鑼音,可能是什麼病的症狀。
診斷完畢,十有八九要打針。
病人的想法很奇怪,與常人不同。
你說他是小毛病,吃點藥片就會好,不需要打針。他死也不相信,就認為他的病是死病,你們不舍得花冤枉錢。
給病人打針的同時,我們還費儘口舌好說歹說,平複病人焦躁的心理。
有時真的需要治療,有時隻是給病人安慰。
石碑公社缺醫少藥,但歸根結底,還是缺錢。
謝垚第一次出診,是本大隊王老伯勞動時劃傷了陰部。
這在大地方隻是平常稀鬆的事兒,可在公社那種小地方,卻是是破天荒的事。
當王老伯捧著陰部衝進外科室,當即就把女醫生嚇跑了,還是謝垚見勢不對,趕緊“脫崗”來緊急處理。
這段“佳話”,現在還在他們公社傳頌。
如果沒有了下一個更刺激的傳說誕生,估計這事兒能夠在公社傳大半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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