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隻兔子一下肚,宋小滿心裡那點小委屈頓時蕩然無存,甚至還有再去大峰山打兩隻兔子的衝動。
不過,宋苗可沒有批準,而是給他和宋立夏發布了新任務打豬草。
在這個割資本主義尾巴時代,家畜就是農戶家裡唯一的經濟來源,豬更是重中之重。
他們家雖然不指望靠這頭豬置辦家什、添置衣物,得糧食獎勵,可也是準備拿來吃一整年的。
而且隊裡還會收糞,每頭豬每方糞加五分,一圈糞能補好幾十分。
那可都是能拿來換糧食的!
隻是這豬食,還真是老大難。
他們家可不像高巧春那樣,可以拿隊裡種的多穗高粱、紅蘿卜、青草、花生秧、山藥蔓、蘿卜纓子、菜幫子去當喂豬的飼料。
他們家的豬食,都得自己去山上薅。
什麼構樹葉、桑樹葉、柿子樹葉、豬血藤、馬齒莧、刺兒菜、野莧菜和竹葉草等,隻要無毒的植物,都能往身後的背簍裡麵薅。
等兄弟倆的背簍都裝得滿滿的,這一天的勞動任務就算是達標了。
偶爾遇到蛇泡、刺泡、插秧泡、三月泡、四月泡、桑泡、白泡和茅草根,就算是兄弟倆的隱形福利。
宋小滿偶爾還會有為了摘野果,忘了打豬草的黑曆史。
這時候,宋苗就會請出家法,問候一下宋小滿肉嘟嘟的小屁屁。
宋南星偶爾還會在豬草堆裡,發現一些個常見的藥材。
為了宋小滿的屁股著想,隻要價值不高,宋南星小朋友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畢竟,宋小滿被打得負傷減員以後,吃苦受累的,一不小心就會變成她自己。
不過,這也提醒了宋南星。
大峰山腳打豬草的人越來越多,早前小麵積種植藥材那些個地方已經不安全了,得立即換地才行。
張仁德在公社衛生院不方便,但宋巧姑還在村裡。宋南星從菜園子裡拔了兩個蘿卜拎在手上,就找宋巧姑去了。
問?
就是覺著宋巧姑手藝好,跟她學學怎麼做蘿卜!
宋南星難得上門一次,宋巧姑雖然驚訝,卻還是笑盈盈的把人給迎進了門。
宋南星也不藏著掖著,隻把形勢給宋巧姑一分析,宋巧姑心裡就有了譜。
“勞煩妹子費心了,我回頭就跟老爺子說一聲,以後種藥材,一定走遠點。”
宋南星瞥了一眼宋老五那已然變形的手腳,歎了口氣。
宋巧姑又不是個笨的,跟著張仁德共同進步了這麼久,對於宋老五的異常也不是沒有察覺。
可風濕這病沒法治愈,隻能控製症狀、延緩疾病進展。
但家裡就這條件,宋老五自己也閒不住,宋巧姑也隻能儘量把重活累活攬過去,讓宋老五做點輕巧的活兒。
既然扯了謊要來學廚藝,總不能空著手回去。
宋巧姑還真就帶著宋南星,把那倆蘿卜切成絲,加鹽逼出水分,淘洗乾淨去除辣味後攥乾。
這才回屋舀了半瓢玉米麵調成糊糊,放入攥乾的蘿卜絲調散。
隻見宋巧姑拿出一小塊乾淨的紗布,在油罐子裡浸了一下,沿著鍋邊擦了擦,就迅速的把一勺勺摻有蘿卜絲的玉米麵糊糊舀進了鍋裡。
糊糊一挨熱鍋,立馬快速成型,變成一個個橢圓形的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