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如梭,時光飛逝,轉眼已是嘉祐二年農曆二月二十五日。
今天是禮部省試的放榜之日,開寶寺貢院前,依舊人流如潮。
不過今日的貢院前比開考當日多了一種人榜下捉婿的人!
不少中老年華服男子帶著一幫膀大腰圓的家丁圍在榜單前,他們中既有達官顯貴,也有富商大賈,各個目光如炬,如狼似虎地盯著前來看榜的舉子。
隻要嘴裡喊出一句“中了”,下一刻就是搶人大戰,搶到手後再盤問是否有妻室或婚約,要是沒有直接打包帶走。
雖然還有殿試一關要過,不過能從數十萬考生中脫穎而出,連破州試、省試兩關的哪個不是人中龍鳳!就算今年不中,那也是潛力股!
當然,被榜下捉婿的大部分都是勢單力薄的寒門子弟,大戶人家的子弟都有家人或仆役伴隨,不是那麼好拿捏的。
此時趙世安和盛明蘭等盛家人已經擠到了榜單前,盛老太太、盛紘、王若弗、盛華蘭沒有來。
盛老太太是年齡大了不方便來,盛紘是心裡想來卻故作矜持。
王若弗是因為清晨燒出了一爐狀如蓮花的香灰,認為是上上的大吉之兆,激動之下,出門的時候摔了一跤,崴了腳,沒能成行,盛華蘭也因此留在了家中照顧。
盛明蘭看著周圍那些如狼似虎的眼神,死死抱著趙世安的臂彎,宣示主權,生怕趙世安被彆人搶了。
見狀,不少看上趙世安的“嶽父們”都暗暗搖頭歎息,這般豐神俊秀的舉子居然娶妻了,真是太可惜了!
趙世安看著緊張不已的小嬌妻,捏了捏她的瓊鼻,笑道:“放心吧,就算被搶走了,我也會為你守身如玉、堅貞不屈的!”
“哼,不許胡說,有我在,誰都搶不走你!”盛明蘭皺了皺可愛的瓊鼻,把趙世安的手臂抱得更緊了,想從她手裡把人搶走,簡直是做夢。
“中了中了!”突然,小桃激動地跳了起來,指著榜單叫道:“大娘子,主君中了!”
“哪兒呢哪兒呢?”盛明蘭聞言大喜,雖然趙世安一直信心百倍地跟她說百分百沒問題,可不親眼看到結果,她如何能真正放得下心。
“大娘子,你看榜頭,主君是第一名,是省元!”小桃話音剛落,一群人就圍了過來。
“他就是趙世安呐,不愧是貢舉頭名,氣度非凡,有狀元氣相啊!”這是某位吃瓜群眾的感歎。
“哎呀,他怎麼如此想不開啊,這麼早就成婚了!”這滿滿遺憾的話語出自某位開國勳貴,家中有數個待字閨中的女兒。
“趙省元,我有家財數十萬貫,家中隻有一獨女,傾慕趙省元久矣,誠邀趙省元上門一敘!”嗯,這是某位不要臉的商賈,想要攛掇趙世安和離再娶。
對此,盛明蘭是怒目相視,匆匆瞥了一眼榜單榜首,便指揮著仆役女使,帶著趙世安擠了出來,她現在後悔死了,早知道就該把趙世安放在家裡,她自己來的。
直到上了自家馬車,盛明蘭才鬆了一口氣,把趙世安的腦袋按在自己的溫香軟玉之間,護食般道:“我的我的,想搶,門都沒有!”
“嗯,你的!”趙世安愉悅地享受著洗麵奶的按摩,如今已是二月底,盛明蘭衣衫單薄,所以他可以充分地感受到那份極致的美好,如棉花般軟彈,如凝脂般滑膩。
“哼,本來就是我的!”盛明蘭用力地抱著趙世安的腦袋,嘴唇上翹,露出了兩個淺淺的梨渦,雙眸中是無儘的喜悅和驕傲。
她的夫君是省元啊,大宋還沒有出現過貢舉頭名在殿試被黜落的情況,所以她現在已經是進士夫人了!
要是...要是她的夫君能在殿試中獨占鼇頭,那她就是狀元夫人啦,嗬嗬嗬...
很快,盛長柏那邊也傳來了好消息,他也中了。
盛長楓自然是落榜了,林棲閣一乾人等已經灰溜溜地走了;顧廷燁和齊衡也未中,很是失落。
科考本就是如此,有人得意,有人失意。
趙世安下車和盛長柏去安慰顧廷燁時,一個失魂落魄的舉子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總覺得那人像《夢華錄》中的歐陽旭,難道此時的杭州錢塘還有一個趙盼兒嗎?
趙世安朝府中的仆役吩咐了幾句,便暫且把這件事兒放下,和盛長柏去尋顧廷燁了。
見到顧廷燁後,他和盛長柏也沒說什麼安慰的話,畢竟他們考中了,說什麼都顯得有些蒼白,隻是約顧廷燁過幾日出門騎馬打獵、縱情山水,顧廷燁自是答應了。
三人說話間齊衡也走了過來,向趙世安和盛長柏道喜。
趙世安能看出他掩藏的傷感和失落,也能看出他的誠心誠意,他倒的確是個君子,便邀他一塊前往。
之後,趙世安等人便回了積英巷。
這一日,盛家關門慶祝,因為同在盛府私塾讀書的齊衡和顧廷燁未中,所以不好大肆張揚。
但隨園就不同了,隨園主人趙世安是趙宋宗室百年來第一個參加貢舉、並且一舉奪魁的人,宗室臉上也有光呐!
大辦,必須大辦!所有花銷一律由大宗正司承擔!
這一晚隨園燈火通明,熱鬨非凡,酒宴直到後半夜才散去,盛明蘭和過來幫忙的盛華蘭都累壞了。
趙世安把盛明蘭抱回房裡安置好後,便去了客房看望盛華蘭。
盛華蘭剛剛梳洗寬衣完畢,見趙世安進來了,揮手讓女使退下了,自己依偎進了趙世安的懷裡,摟著他的腰身,磨蹭著他的胸膛:“世安,恭喜你,我為你感到驕傲!”
能夠力壓一眾英傑奪得貢舉魁首,這樣的男人可太稀罕了,她隻是聞上一口他的氣息就醉了!
趙世安撫摸著盛華蘭的小腦袋,溫柔道:“姐,今晚辛苦你了!”
“是辛苦,不過我還想更辛苦一點!”盛華蘭抬起俏臉,眼波流轉,釋放著驚人的媚意,她已經迫不及待要和趙世安合二為一了,男人征服世界,她要征服他!
趙世安啄了啄她的紅唇,笑道:“上床等我,一會兒,我悄悄過來!”
“快點,彆讓我久等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