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它的耳朵?”白戈指著小人其他五官,再對比著它的耳朵,覺得似乎整體有些不搭:“你們看,它的製造者並沒有著重刻畫它的發型和穿著,幾乎將所有的心血都彙聚在了小人的五官上。”
緊閉的雙眼猛張的嘴,還有猙獰的五官和用力的手,製造者將每一處細節都做到了極致,將當時小人的驚恐不安給記錄了下來。
“可偏偏製造它的人,沒有給它一雙像樣的耳朵。”白戈轉動著小人的雙手:“如果這雙手不能放下來,不給它造耳朵還能理解,可偏偏這雙手能放下來,你們明白我意思嗎?”
祝餘的手上下移動,示意著白戈先緩緩情緒:“我明白你的意思,製造出它的人,明明希望觀看它的人將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它的五官表情上,卻偏偏沒有給它齊全的五官。”
這感覺就好像,你網購古風掛畫想掛在家裡,於是你精挑細選買一幅大師畫的龍。
收到貨以後,你將畫打開正欣賞著上半部分栩栩如生的盤龍,忽然下半部分,龍的身子變成了馬的屁股,龍的爪子也變成了走地雞的雞爪。
怎麼看,怎麼不對勁。
“其實,小人擺件的整個外表都很粗糙。”祝餘將其拿在手裡沉甸甸的,她透過小人空洞的耳朵往裡看,裡麵還另有空間。
就在祝餘和白戈潛心研究時,旁邊久不出聲的大白,眼神黯淡語氣沉重提醒道:“這東西不像是什麼擺件,倒有點像過去祝白兩家造出來封印妖的東西。”
見白戈求知的目光都快貼到祝餘臉上,大白趕緊替祝餘解圍:“白家小丫頭,你快彆看我們祝餘,隻有祝家老一輩人見過這東西,我們祝餘沒見過不認識,祝家人死得早也沒人教她認東西,倒是你沒在白家見過類似的?”
白戈帶點天然呆萌晃著頭:“我也沒見過,白家很多事情姐姐都不會讓我插手,以前白家沒人準備讓我接手白家背觀人的使命,所以也沒人教過我。”
說好聽點,是白戈在白家被保護得很好。
說不好聽點,就是白戈在白家根本不受重視,那些核心機密核心本事,她根本見不著學不著。
當然也有可能是她姐白寧,根本沒有那個時間和精力來教她。
“不對啊。”白戈很快反應過來,質問的目光落在後視鏡裡的大白身上:“祝白兩家的東西,你怎麼這麼熟悉?”
“天狗和我祝家,一直有淵源。”祝餘出聲替大白解著圍,並強行將白戈的注意力拉回小人身上:“如果這是祝白兩家造出來,用來封印妖的東西,怎麼會落在那個女人手裡?”
車上沒人也沒妖能回答祝餘的問題,不過如果這是祝白兩家的東西,祝餘倒是終於明白,為什麼製造出小人的人,給小人安排了精致的五官卻沒有給它準備耳朵。
“或許,有兩種意思。”
“第一種可能,在製造者眼中,被耳中人寄生的人和耳中人同流合汙,做出不少害人的事情,在製造者眼中他們有罪,不配擁有一雙能聽見真相的耳朵。”
“第二種可能,是這東西最初被造出來的時候,製造它的人並沒有想過,有這麼一天這雙捂住耳朵的手會被放下來。”
“這裡麵有足夠的空間,耳中人原本應該是被困在這裡麵,當年祝白兩家曾經抓到過耳中人,因為某些原因沒能將它徹底除掉,才用這小人將它囚禁起來。”
“小人本身,就是一把鎖。”
“鎖住了耳中人,不讓它出去害人。”
後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這把鎖被打開了,耳中人逃了出去。
因為沒想過這把鎖會被打開,所以製造它的人就沒給它造一雙耳朵,也是為了這把鎖能夠更加嚴絲合縫。
可終究,還是出了問題。
“既然當年抓到過耳中人,那肯定有關於耳中人的記載。”白戈立馬求助著白瑾川,同時臉上多了幾分激動:“要是能找到耳中人的來曆和弱點,我們對付它不也多了幾分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