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個人剛踏上往試煉區的石階，蕭炎就開始齜牙咧嘴地揉腿：“我說天雲宗這石階是按‘萬裡長征’標準修的吧？走三步喘兩口氣，再走兩步磨破鞋，早知道我把丹爐塞儲物袋裡了——現在抱著它，跟抱了塊燒紅的鐵板似的，胳膊都快麻了。”
他這話剛落，懷裡的丹爐突然“嗡”了一聲，龍紋閃了閃，像是在抗議。墨塵趕緊伸手摸了摸爐身，小聲勸：“丹爐彆生氣，蕭炎哥就是嘴碎，他剛才還說要給你煉最好的護爐丹呢。”
“誰嘴碎了！”蕭炎立刻反駁，卻悄悄把丹爐往懷裡又抱了抱，“我這是實話實說！你看輕舞姐，背個劍跟背片羽毛似的；凡子更過分，揣著黑令牌跟揣了塊糖似的，就我最慘，扛著個‘移動煉丹房’。”
雲輕舞忍不住回頭笑：“誰讓你剛才非要在廣場上顯擺，說‘丹爐在手，天下我有’？現在知道沉了？要不我把冰魄劍借你，你把丹爐給我扛著？”
“彆彆彆！”蕭炎趕緊擺手，“我這丹爐認主，除了我誰碰它跟誰急——上次蘇婉兒就想摸它一下，它直接噴了縷青煙，把婉兒姑娘的發帶都燎卷了，我可不敢讓它跟你那冰劍湊一塊兒，萬一它倆打起來，我這丹爐不得被凍成‘冰爐’？”
蘇婉兒聞言也笑，手裡還攥著張畫滿圈圈的紙：“蕭炎哥你放心，我剛才畫丹堂地圖的時候，特意給你的丹爐留了個靠窗的位置，能曬著太陽，還能吹著風，比你現在抱著舒服多了。”
幾人說說笑笑間，就看見前麵石階拐角處站著個穿灰袍的弟子，手裡舉著個木牌，上麵寫著“幻境試煉入口”五個字。那弟子見他們過來，趕緊迎上來，剛想開口說話，目光落在蕭炎懷裡的丹爐上，突然“呀”地叫了一聲，往後跳了半步。
“這位師兄，你這爐……”灰袍弟子指著丹爐，眼神裡滿是驚訝，“是剛升階的吧？我昨天在丹堂聽長老說，升階後的丹爐會有龍紋，沒想到今天就見著了——就是這爐身溫度，好像有點太高了？”
“可不是嘛！”蕭炎像是找到知音，趕緊把丹爐遞過去讓他看，“你摸摸，這龍紋附近，能煎熟雞蛋！我懷疑它是嫌我走得慢，想自己飛過去。”
灰袍弟子小心翼翼地碰了碰爐身，剛碰到就趕緊縮手，笑著說：“師兄這爐是個急性子！不過幻境試煉場地不讓帶活物和‘會自己發脾氣’的法器，您這丹爐……”
“哎？不讓帶？”蕭炎頓時急了，“那我進去了要是受傷了，沒丹藥補怎麼辦？再說我這爐剛升階，還沒見過世麵，帶它去幻境裡開開眼多好，說不定還能幫我擋擋攻擊！”
灰袍弟子被他逗得直笑：“師兄您彆擔心，試煉場地外有專門放法器的儲物閣，有長老看著，丟不了。而且幻境裡主要考驗心智，不會有真傷，就是……可能會遇到點‘讓你心裡發毛’的東西。”
“心裡發毛？”墨塵立刻抓緊林凡的衣角，小聲問，“是會有好多蟲子嗎？還是會有黑乎乎的影子？我上次在寒潭邊就看見個黑影，嚇得我一晚上沒睡好。”
灰袍弟子忍著笑解釋：“也不是，每個人看到的幻境不一樣——像煉丹的修士，可能會看見‘煉了三天三夜的丹藥突然炸爐’；像練劍的修士，可能會看見‘剛到手的寶劍突然斷了’；至於會不會有蟲子……那得看這位小師弟平時最怕什麼了。”
墨塵一聽，臉瞬間白了，攥著林凡衣角的手更緊了：“凡子哥，我要是在幻境裡看見蟲子，能不能躲在你後麵？我保證不拖你後腿，就躲一會兒，等蟲子走了我就出來。”
林凡笑著拍了拍他的頭：“放心，幻境裡的東西都是假的，就算看見蟲子，你喊一聲，我幫你‘打跑’它們。”
蕭炎也湊過來幫腔：“就是！要是幻境裡有蟲子，我直接噴青火烤了它們——不過墨塵你可彆心疼，我這青火烤蟲子，保證外焦裡嫩，就是不能吃。”
“蕭炎哥！”墨塵臉都紅了，趕緊躲到蘇婉兒身後，“你彆亂說，蟲子多可憐啊，不能烤它們。”
蘇婉兒也幫著勸：“蕭炎哥你彆逗墨塵了，咱們快把法器存了，不然一會兒試煉要開始了。”
幾人跟著灰袍弟子去了儲物閣，蕭炎依依不舍地把丹爐交給看管的長老，還反複叮囑：“長老您多看著點，我這爐怕熱怕涼，還怕吵，您彆讓彆的法器跟它靠太近，尤其是那些帶冰屬性的，它跟冰屬性的法器不對付……”
長老被他說得哭笑不得，連連點頭：“放心吧，我給你這爐單獨找個架子，保證沒人欺負它。”
存好法器，幾人終於來到幻境試煉入口——入口是個巨大的石門，門後飄著淡淡的白霧，像棉花糖似的，偶爾有光絲在霧裡閃，看著既神秘又有點可愛。門口已經站了不少修士，有的在緊張地搓手，有的在默念口訣，還有個穿錦衣的修士，正拿著塊鏡子照來照去，嘴裡還念叨：“希望幻境裡的我還是這麼帥，彆變成個醜八怪。”
蕭炎看到這一幕，忍不住跟林凡小聲吐槽：“這位兄台是來參加試煉還是來選美啊？要是幻境裡讓他看見自己變成個‘光頭修士’，他不得當場哭暈過去？”
林凡剛想笑，就聽見石門旁邊的長老喊：“幻境試煉即將開始，請各位修士按順序進入，記住，無論看到什麼，都要守住本心，千萬彆被幻境迷惑！”
修士們立刻排起隊，墨塵緊張得手心都出汗了，蘇婉兒趕緊拉著他的手，小聲安慰：“彆害怕，我跟你一起進去，要是看見不好的東西，咱們就一起閉眼睛，等它過去。”
雲輕舞也拍了拍墨塵的肩膀：“幻境裡的都是假的，你就想著，你手裡有龍鱗草，就算有蟲子，龍鱗草也能幫你趕走它們。”
輪到他們幾個時，蕭炎第一個跳進去，還回頭喊：“凡子你們快點！我倒要看看，幻境裡能不能找到高階靈草，要是能找到，我記下來，出去了就去采！”
墨塵跟著蘇婉兒一起進去，進去前還不忘跟林凡說：“凡子哥，你快點進來，我等著你幫我打蟲子。”
林凡笑著點頭，跟雲輕舞一起走進石門。剛踏入白霧，就感覺腳下一輕，像是踩在棉花上，周圍的白霧慢慢散開，眼前居然出現了林家的演武場——跟他小時候的演武場一模一樣，老槐樹下還放著他練拳用的青石，遠處林虎正帶著跟班嘲笑他：“林凡你這廢柴，連基礎拳都打不好，還想修煉？彆做夢了！”
林凡愣了愣，隨即反應過來——這是他小時候最在意的場景，也是他心裡最想“改變”的畫麵。他看著眼前的林虎，沒有像小時候那樣生氣，反而笑著走過去：“你說我打不好基礎拳？那我現在打給你看看。”
他抬手打了套基礎拳，這次的拳頭帶著龍氣，每一拳都打得空氣“嗡嗡”響，老槐樹的葉子都被震得掉下來。眼前的林虎和跟班瞬間變模糊，像水汽一樣消失了，周圍的白霧又重新聚攏，這次出現的是寒潭邊的場景——疤臉影使正拿著短刀對著墨塵，墨塵嚇得縮在角落裡，眼淚直流。
“墨塵！”林凡剛想衝過去，就想起長老說的“守住本心”，他深吸一口氣，冷靜下來——這是幻境，墨塵現在很安全。他看著眼前的疤臉影使，抬手凝聚龍氣：“你想傷墨塵，得先過我這關。”
龍氣剛碰到疤臉影使，他就像碎玻璃一樣裂開，消失在白霧裡。周圍的白霧慢慢散去，林凡發現自己站在石門出口，蕭炎、雲輕舞、墨塵和蘇婉兒都在等著他。
“凡子你可算出來了！”蕭炎趕緊跑過來，“我在幻境裡看見個巨大的丹爐，裡麵全是高階靈草，我剛想進去拿，那爐就炸了，把我嚇了一跳！”
墨塵也拉著林凡的手，開心地說：“凡子哥，我在幻境裡看見蟲子了，不過我想起你說的，就喊了聲‘龍鱗草快出來’，結果蟲子真的不見了！”
蘇婉兒笑著說：“我在幻境裡看見丹堂的藥櫃，裡麵全是我沒見過的丹藥，我剛想記下來，幻境就結束了，不過我記住了幾種丹藥的樣子，以後可以試著煉煉。”
雲輕舞也點頭：“我在幻境裡看見把冰劍，比我的冰魄劍還厲害，不過我知道那是假的，就沒理它，很快幻境就結束了。”
幾人正說著，剛才的灰袍弟子走過來，笑著說：“恭喜各位通過幻境試煉！現在你們都是天雲宗的內門弟子了，明天可以去藏書閣挑選功法，今天先跟我去住的地方吧。”
蕭炎一聽“藏書閣”，眼睛立刻亮了：“藏書閣裡有煉天階丹藥的功法嗎？要是有的話，我今晚就去等著，明天第一個進去挑！”
灰袍弟子被他逗得直笑：“師兄彆急，藏書閣裡的功法可多了，肯定有你想要的，不過今晚還是好好休息，明天才有精神挑功法。”
幾人跟著灰袍弟子往住處走，夕陽把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蕭炎還在跟墨塵說著重現幻境裡的“巨大丹爐”，墨塵聽得眼睛都亮了，蘇婉兒偶爾還會補充幾句，雲輕舞和林凡走在後麵，看著前麵熱鬨的三人，忍不住相視而笑。
天雲宗的晚霞染紅了半邊天，遠處的古鬆在風裡輕輕搖晃，像是在為他們慶祝。林凡摸了摸懷裡的黑令牌，心裡想著明天的藏書閣——那裡有七星令的線索，有《龍皇破天拳》的殘篇，還有他接下來要走的路。雖然前路還有很多危險，但有這麼多夥伴陪著，他覺得，再難的路，也能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