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趙掌櫃將幾張圖紙反複看了不下十遍,才抬起頭,那張精明的臉上滿是震撼:“郡主,這……這些圖紙,不知是哪位高人所做?若能請動他,我瑞祥布莊願出重金!”
喬兮月微微一笑:“高人遠在天邊,圖紙近在眼前。趙掌櫃,我今日來,是想與你談一樁生意。”
她說著,又取出了那份純棉內衣的設計圖,壓低了聲音解釋起來:“此物,穿在最裡層,名曰‘胸衣’。趙掌櫃是男人,或許不明白。女子常年為肚兜與裹胸布所累,悶熱不說,久之更傷氣血。此物之用,並非束縛,而是承托與保護……”
她將“舒適”、“健康”、“貼合”這些理念,用趙掌櫃能聽懂的方式,簡單扼要地講述了一遍。
趙掌櫃一開始還聽得雲裡霧裡,可聽著聽著,他那雙在商海沉浮多年的眼睛裡,爆發出前所未有的精光!
他不是女人,但他太懂女人了!他太明白,一件能讓身體從束縛中解脫出來,同時又能帶來健康舒適的內衣,對女性顧客意味著什麼!
那將是無法抗拒的誘惑!
他激動得手都開始發抖,一把按住那張圖紙,仿佛按住了一座金山。
“郡主!此物……此物若能製成,必將橫掃天下所有閨閣!”他再也坐不住了,猛地站起身,在屋子裡來回踱步,臉上是難以抑製的狂喜。
“合作!必須合作!”他甚至沒等喬兮月開出條件,就搶著說道,“郡主!您出圖紙和想法,我瑞祥布莊出布料、工坊、銷售渠道!我們合夥,開一家全新的鋪子!”
喬兮月放下茶杯,杯底與桌麵發出一聲輕響,在這安靜的雅間裡格外清晰。她不緊不慢地開口:“鋪子的名字,我想好了,就叫‘錦繡霓裳’。”
“好名字!錦繡霓裳,大氣!”
“我以所有圖紙和鋪子設計入股,占七成乾股。”喬兮月目光平靜地看著他,仿佛在說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
趙掌櫃臉上的狂喜笑容瞬間凝固了。
他下意識地摩挲著拇指上的翡翠扳指,眉頭微蹙,心中飛快地盤算。
七成,這意味著他投入所有的人力物力財力,最後卻隻能拿三成利。
這分成,未免太過苛刻。
雅間內一時陷入了沉默,隻有茶水的熱氣嫋嫋升起,模糊了彼此的神情。
喬兮月也不催,隻是淡然道:“趙掌櫃,你投入的是本金和渠道,而我投入的,是開創一個時代的鑰匙。這鑰匙,全大周,隻此一把。你是在用三成利,買下瑞祥布莊成為大周第一布莊的未來。”
她的話,如同一記重錘,狠狠砸在趙掌櫃心坎上。
他眼中的猶豫瞬間被決然取代。
是啊,這不是普通的買賣,這是獨一無二的壟斷生意!
眼光,有時候比本錢更重要!
跟著這位郡主,或許能創造一個奇跡?
他深吸一口氣,臉上重新綻放出比剛才更加燦爛的笑容,一拍大腿,重重地點頭:“成交!郡主說的是!我趙某人鼠目寸光了!彆說三成,就算您隻給我一成,這樁買賣我也乾了!能跟著郡主您喝口湯,我趙某人就心滿意足了!”
他知道,自己這次,是真正抱上了一條無人能及的金大腿!
“好,趙掌櫃是爽快人。”喬兮月也笑了,舉起了茶杯。
兩人當即擬定了詳細的合作契書,喬兮月還補充了關於未來發展代理商的利潤分成條款,趙掌櫃毫無異議,甚至主動提出要去縣衙備案,以示鄭重。
就在喬兮月與趙掌櫃為“錦繡霓裳”的誕生而緊鑼密鼓地籌備時,青河鎮另一家最大的綢緞莊——“雲錦坊”的東家,正撚著胡須,對著手下人輕蔑地哼了一聲:“趙老四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居然去捧一個鄉下來的泥腿子郡主。她懂什麼綾羅綢緞?看著吧,不用三個月,他那點家底就得賠個底朝天。”
對此,喬兮月渾然不覺。
她回到家中,將一套純棉內衣和睡衣的圖紙,連同兩匹柔軟的純棉布料,交給了黎采薇和她的小丫鬟秀兒。
“采薇,你手巧,照著這圖紙,給你娘、你奶、你自己和我,秘密縫製幾套出來。不用管好不好看,咱們先試試穿著舒不舒服。”
黎采薇和秀兒接過那兩張畫著奇奇怪怪形狀的圖紙,主仆二人麵麵相覷。
秀兒把圖紙翻來覆去地看,還拿倒了,滿臉困惑地小聲嘀咕:“郡主,這……這是衣裳?這布料也太少了,能遮住什麼呀?”
黎采薇也蹙著眉,用手指在圖紙上比劃著:“嬸嬸,這形狀好生奇怪,還有這兩根帶子……是要綁在哪裡?”
喬兮月莞爾一笑,耐心解釋道:“你們彆管它像什麼,隻管照著圖樣做,尺寸做精準些。這可是能讓咱們女人家都舒坦起來的寶貝。先彆聲張,咱們自己人先試試,好用了,嬸嬸帶你賺大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