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親娘的加油和鼓勵,陳北有些猶豫。
最後他想了想,還是算了,大家都是成年人,沒必要跟小孩子一樣,看著不順眼或一言不合就動手,那樣也太兒戲了,平白讓彆人看了笑話。
柳茹聽了幾句難聽的話,就有些炸毛,那是因為她現在的心氣還很高,性格棱角還沒有被磨平。
這些跟她上輩子吃得苦,忍受的惡言惡語相比,根本就算不了什麼。
甚至陳北覺得,如果自己也無力改變現狀,那侯小明他媽提的這個建議,未必不是一種好的辦法。
至少能讓老媽從這個苦難的旋渦中走出來,不再吃苦。
就是苦一苦老陳罷了!
他看了兩人一眼,說道:“阿姨,我家的事,就不用您操心了,您去彆家轉轉,看看有需要的不!”
這本來就是不光彩的事情,現在陳北又出來了,胖女人便灰溜溜地帶著花襯衫離開了。
柳茹還是有些生氣,隻不過看到陳北好像變了一個人,又拽著他的手抹眼淚。
“你這段時間去哪裡了,怎麼瘦成這副鬼樣子,變得又黑又醜。你是不是被人騙去黑煤窯打工了?”
陳北有些哭笑不得,您這想象力可真是沒有邊際。
黑煤窯打工,人家能放你離開?
“媽,有事咱們回家說。”
往家走的時候,柳茹看到陳北拎著箱子有些吃力,想去幫忙的時候,卻差點閃了腰。
“兒子,你這裡麵裝了些什麼,怎麼這麼重?”
“同學姐姐做過的一些複習資料,我拿回來看看。”
“你這些日子是在男同學家還是女同學家住著?我有些時候就在想,你在外麵住一個月,可彆給我帶回三個來。”
“媽,大變活人也沒有這麼快。”
回到家中,陳北先把行李箱拖回自己房間,放在床底下,然後出來幫著柳茹摘菜。
“媽,你跟我說說,現在家裡是個什麼情況吧,我也長大了,有權利知道這些事情。”
“你還是個小孩子,把自己的成績提上去就行,彆操心家裡的事情,媽還能挺得住。”
陳北看著她有些憔悴的麵孔說道:“看看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都老了多少,再這樣下去,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變成一個小老太太了。”
“你還說我,你自己照照鏡子去。對了,你還沒跟我說乾什麼去了,不可能天天在同學家曬太陽浴吧!”
“我同學家開超市的,我就跟著他乾點零活,比如發發傳單,送貨接貨這些,鍛煉鍛煉。”
“那能掙幾個錢,遭這麼大的罪!我兒子就是懂事。”柳茹有些心疼又欣慰地摸摸他的頭。
“掙得還行,起碼能還小南的債了。”
“那張借條我看了,被我藏起來了,你到時候隻還給她1200就行,彆把她慣壞了。對了你有沒有1200,要不要媽給你?”
“不用,我掙了。媽,您彆岔開話題,說說現在什麼情況!”
柳茹用了十來分鐘,把事情都講了一遍,從陳建國出拘留所,到又被抓進去,再到廠辦下發的補交罰款通知。
具體的案子進展,柳茹也不太清楚。
陳建國二進宮後,她就再也沒有見過對方,去了就被人攆出來,不讓見。
陳北估摸著沒有多少事,但從這兩次的經驗來看,他估摸的可能也不太準。特殊時期,很多案件都是矯枉過正,沒法以後來的經驗判斷。
如果真的重判,那老陳就挺冤的,自己明明做了這麼多,必須要有一個好結果才行。
他思索了一會,才說道:“媽,那您打算怎麼辦,把這套房子和鋪子賣了,繳上罰款,換我爸出來?”
“除了這樣,那還能怎麼辦?”
“要是交上了罰款,我爸還沒有被放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