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張月旬心思都在傷口處理和管家情況如何上,未曾察覺他的反常。
傷口處理好之後,她蹲下,觀察管家的情況。
管家暈了過去,不再抽搐,也不再口吐白沫。她試了試他的呼吸,還在;探了探他的脈搏,跳著呢,應該沒有生命危險。
“喂!醒醒!”
管家毫無反應。
張月旬隻能作罷,支起他的上半身,取下真話符,讓他額頭繼續貼著驅邪符,背靠著頂梁柱。
她站起身,邊收符紙邊思索。
謝有財和區必莊之間能有什麼事,是謝有財本人、管家和鏡妖都無法說清楚說明白的?
想到這,張月旬歎了口氣,要是區必莊能自己出現說出答案……她腦海一道白光乍現。
驢頭人念書的聲音越來越沙啞,但聲量卻越來越大,直接打斷了張月旬的思緒。
她收回心神,返回前廳。
楚侑天拉住她,“彆衝動。”
“哦,然後呢?”
他鬆開手,“靜觀其變。”
張月旬知道,他是想等等,看謝有財會不會出現,或者是彆的什麼。但她可不這麼想,聽驢頭人念這些糟粕,真是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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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問你意見,也沒叫你出主意,你就好好當個空氣人。”
說罷,她疾步朝驢頭人前頭走去。
“都給我停下——”
她雙手放在兩頰前,從丹田裡蹦出了一個高音。
驢頭人齊刷刷收聲,舉著書的手放下,眼眶裡沒裝眼珠子,但張月旬清楚,它們的視點就是她。
“大晚上的,你們不睡覺,乾嘛呢這是?知不知道你們已經嚴重擾民了?”
驢頭人毫無反應。
張月旬雙手叉腰,繼續往下說,“好,我理解你們想進步,但是你們也太自私了吧?你們讀《女誡》,居然不帶動男子讀《男誡》?我們女子會是這種自私自利,不懂分享之人?”
驢頭人乾巴巴地站著,沒給她一丁點兒反應。
張月旬也沒覺得冷場,接著說:“你們好好反思,是不是這個理兒?要進步,大家一起進步嘛!”
氣氛尷尬地沉默著。
楚侑天歎了口氣,他好像又高估她了。
他快步走到她身旁,“喊口號沒用。”
“沒喊口號,我是在放屁,”張月旬聳了聳肩,“先讓她們聞聞味,說不定就變回人樣了呢?”
“有用?”
這還用問嗎,這不是顯而易見的沒用?
張月旬輕咳一聲,招呼驢頭人:“都散了吧,回去睡覺!”
終於,打前邊的驢頭人說話了。
她張開嘴,裡頭的眼珠子開了嘴,“朋友,好朋友,吃,吃……”
在驢頭人說完這句話,其他驢頭人開始斯哈斯哈不停,口水從她們嘴裡流出。
張月旬放眼掃過全場驢頭人,“朋友,吃?你們說的朋友,是食物?”
“好朋友,吃,吃……”
打前邊的驢頭人一直重複這句話。她率先朝張月旬邁出第一步,其餘驢頭人緊隨其後。
“朋友,好朋友,吃,好吃……”
一個驢頭人重複念,然後是兩個,三個,四個……所有的聲音都是她們掛在嘴巴上顎的眼珠子發出的。
聲音黏糊糊地往張月旬的耳朵裡鑽。
桌子咿呀作響,房梁咿呀作響,連腳底的地板都在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仿佛是和她們一起念。
“朋友,好朋友,吃,好吃……”
依然隻是這句話,沒完沒了地重複,像墳頭的野草,在張月旬的腦袋裡瘋狂生長。
“真是吵死了!”
張月旬從牙縫裡擠出這句話,一張黃符甩出去,嘴裡念著安魂咒。
黃符脫手,化作一道金光劈出去。
帶起的氣流像是無形的浪,掃過之處,驢頭人齊刷刷軟倒在地,呼吸均勻。
張月旬甩符的手還沒來得及收回,一道黑色的影子映入她眼簾,緩緩朝她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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