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跟我走就知道啦。”
謝安音拉著他們的手腕往前走。
張月旬目光灼灼地盯著她受傷的腳踝,“你的腳,不疼了?”
“不疼啊。”
這好得也太快了吧?張月旬目瞪口呆。
等等,她的傷口……好像也不疼了。
她急切地扯掉胸口纏繞的布條,迫切地想驗證她腦袋裡冒出的想法。
布條全部扯下,她胸口完好無損,就連衣服上劃出的口子都修補好了。
她又摸了摸脖子,那道被詭變老道的桃木劍輕微割傷的傷口也驟然消失了!
這……簡直匪夷所思!
楚侑天也驚訝,“傷口怎麼就愈合了?”
“奇怪的不止這一點,”張月旬說,“你們沒發現嗎?這地方可不就是我們之前待的墓場?”
聽她這麼一說,謝安音和楚侑天四下張望。
“確實,”楚侑天說,“唯一不同的是,花沒了,屍骨曝露。”
“還有,”張月旬手指往上一指,“天上的星星也沒了。”
謝安音卻是一臉淡然,“因為這才是真實的世界啊,我們之前看到的,都是假的。”
“那我們是怎麼到這兒的?”張月旬問道。
他們明明沒有找到縫隙,卻能來到謝安音口中說的“真實世界”?
她搜過了一下大腦,回憶去到那個血紅色肉壁屋之前發生的事,她唯一記得的是,好像有什麼東西糊住她的臉,讓她差點窒息,然後……再睜眼,周遭全成了肉壁。
“我知道。”
謝安音興致勃勃地舉起手。
張月旬和楚侑天的視線都落在她身上,等她的下文。
“我剛好在書裡看到這個問題的答案。書上說,其實虛假的世界是存在很多縫隙的,但是隻會在某個時間點出現。隻要一到那個時間點,那真實和虛假之間可以嵌合。”
張月旬抱臂,歪頭思考,“那就不需要縫隙了?”
“當然需要。”
“可我們從始至終就沒找到你說的縫隙啊。”
“不,我們能來到這兒,說明我們已經找到縫隙了。”
張月旬越聽越糊塗,“你上次也是從縫隙去到肉壁屋,然後再來到這兒?”
“不是,”謝安音搖頭,“我隻是做了一個夢。”
“啊?”
張月旬更糊塗了,她煩躁地抹了一把臉,結果又吃了一鼻子的灰,打了好幾個噴嚏。
她一邊揉鼻子一邊說,“可你說你是親身經曆的。”
“對,是親身經曆的,我還看見我娘了。我娘說我還沒到月份,強行出生的話,就是早產,所以她又把我送回去了。”
“等等等等……”張月旬覺得腦子要燒壞了,“你都來過這兒,能看見書屋,這不說明你已經出生了,並且吃了這裡的食物才能做到嗎?一個已經出生的胎兒,還能塞回娘胎?”
“當然不能,所以我隻是做了一個夢而已。”
明明沒有風,但是張月旬卻能切切實實地體會了一把風中淩亂的感覺。
她抿了一下唇,欲言又止。
“怎麼了?”謝安音無辜地問她,“還有什麼地方不明白的?你可以說出來,我給你解釋。”
“你說這隻是一個夢,但你又一次和我們來到這兒,算是出生了,對吧?”
“應該是。”
“那你和我們應該是一樣的才對吧?可我和這小白臉都看不見書屋,隻有你一個人能看見。”
“那是因為你們沒有吃過這裡的食物。”
“你也沒吃過,那你是怎麼看見的?”
“原來你是這裡不明白啊。”謝安音恍若大悟,“因為我做了一個夢啊。”
得咧,又繞回來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