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了一下後躲開的謝奇文摸著後腦勺,“爹你平白無故打我做甚?”
“還平白無故?!”謝恒之舉起手中的折扇又要打,“我打你個平白無故!”
已經挨過一下後的謝奇文當然不可能再挨這一下,他忙躲開,嘴上嚷嚷著:“你再打我我就去祖母院子裡哭!”
謝母李氏趕緊勸道:“好了好了老爺,咱們是來講道理的,彆動不動就打孩子。”
謝恒之臉色難看道:“他就是給你們慣壞的。”
實際上自己也舍不得下手了,說起慣壞,怎麼沒有他這個一家之主的縱容呢。
畢竟是老來得子,又是唯一一個兒子,謝恒之並不比謝家婆媳寶貝的少。
夫妻倆往上首一坐,謝奇文也想找個位置坐,謝恒之瞪了他一眼,“我讓你坐了嗎?”
謝奇文屁股都撅起來了,又站了起來,“行行行,您是老子您更大。”
“你看看你像什麼樣子?”
“還能像什麼樣子,您兒子的樣子唄。”
氣的謝恒之又是一陣吹胡子瞪眼,想到自家兒子日常頂嘴,他隻能深吸一口氣,儘量讓自己冷靜下來。
“你跟我說說,你帶那江氏回來乾什麼?”
“還能乾什麼?喜歡她唄。”
“你喜歡她?那你之前在承恩公府的事情上上躥下跳?”
“我那是上躥下跳嗎?我那是深入虎穴,看看能不能找到點什麼證據將來幫承恩公府翻案。
再說了,您真的相信承恩公會謀反?說句不好聽的,當年……”
“好了,知道不好聽還說,沒個避諱。”謝恒之打斷他。
說完後他盯著自己一臉無所謂的兒子,眼中帶著些審視,仿佛在重新認識一樣。
“你告訴我,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麼?”
謝奇文挑眉,“這不是顯而易見?如今水是渾濁了些,但是咱們要學會透過渾濁的水看清水中的寶珠。”
謝恒之:“你的意思是,太子是渾水裡的寶珠?”
其實來找兒子之前他也是有些迷茫,聖上一共十幾個兒子,年輕力壯的就有好幾個,水實在是渾的很,如今被自家兒子一說,他倒是有些清明起來。
是啊,若當真是謀反重罪,豈是流放那麼簡單?這壽山縣主也不可能這麼輕易就讓自家兒子給買回來了。
廢太子時,皇帝似乎也沒有把話說死,那太子當了二三十年的太子,聖上是傾力培養的,其背後的勢力深不見底,怎麼會這麼輕易就起不來呢?
“很顯然不是嗎?”謝奇文看了一眼正在思考的自家老爹,慢慢坐在了凳子上,見他沒反應,又懶懶往椅背上一靠。
謝恒之看著懶洋洋的自家兒子,心想,也對,這小子從小就聰慧,若不是後來考完舉人後被帶壞了,也不會成為一個紈絝。
可惜了,這樣無賴厚臉皮的性子真的很適合官場。
剛覺得可惜的謝恒之就聽自家兒子道:“對了爹,給我找個先生,我明年春闈要下場考。”
他心中一喜,努力壓住嘴角,冷靜地問:“怎麼忽然又想考了?不是嫌累?”
謝奇文理所當然道:“為了望舒啊,從前我配不上她,如今我已經強迫她與我有了夫妻之實,我自然要負起責任來,將來入閣拜相,讓她過上比縣主還要好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