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爺他……性命是無礙,隻是顱內淤血阻滯,壓迫經絡,致使肝風內動……”他說了一堆,總而言之,就是因為撞擊導致腦子裡有淤血堵塞經脈,很可能會偏癱。
“什、什麼?你是說他會偏癱?!”謝母滿臉的不可置信。
在看見大夫確定的點頭後,她看著自己的雙手,“我、是我砸的他……我把自己男人砸偏癱了?”
說完她又抬頭看向周晚意,眼中是少見的愧疚,“晚意,我不是故意的晚意,我真不知道……我是想砸那小賤人的,誰讓他要站在我們兩個人中間的,我真的不是有意的,真的……”
“是你!”這愧疚也並沒有持續多久,很快,她就一臉恨意地看向了羅秋芳,“都怪你,都是你攪的這個家不得安寧!”
周晚意趕緊將大夫送出去,剛回來,就見兩個人又要掐上了。
她趕緊開口,“好了。”
“娘,爹都成這樣了,您消停些吧。”又看向羅秋芳,“事已至此,好好護住孩子,彆的就不用管了。”
“是。”
羅秋芳很快應了,謝母第一次被自己的兒媳婦嗬斥,愣了愣後馬上反應過來想要開口罵。
還沒開口呢,就被羅秋芳拉住,“姐姐,老爺都這樣了,咱們就不要再吵了,好不好?”
“不好,你放開我,你這個小賤人!”
“難道你一點都不擔心老爺嗎?”
“他……”謝母眼神閃爍了一會兒後,馬上開口,“他自己要納妾的,他活該!”
這件事情都怪他自己,對,都是他自己的錯,根本不怪她。
她一遍遍的在心裡這樣告訴自己,幾乎不用一天,就將自己說服了。
第二天再次看向已經醒過來癱在床上的謝父的時候,眼中已經沒有了愧疚,隻有得意。
她看著下人給他擦身,在床邊說著風涼話,“你看看你,這就是你這一大把年紀還納妾的報應啊。”
“現在好了吧,癱了吧,開心了?”
“還以為你那寵妾有多愛你呢,一知道你癱了,現在就躲在自己的屋子裡不出來了,人家要好好養胎~”
謝父瞪大了眼睛,看著她眼裡都是怨毒,他‘啊啊啊’的叫著,要不是現在動不了,怕是會爬起來拿刀殺人。
自此後,壽安堂徹底安靜了下來。
謝母雖然在謝父麵前嘚瑟,可到底是她砸傷了自己的夫君,根本就不敢再去外麵閒逛了。
周晚意讓下人時刻注意著壽安堂裡的動靜,一有不對就來稟報她。
又一日,她收到了常山郡王妃的賞花宴請帖。
“郡王妃?!”周晚意都驚呆了,她見到過身份最高的女性,就是錢尚書的夫人了。
這郡王妃……等等,她好像聽錢清如說起過郡王妃。
她拿著帖子馬上去了尚書府,錢清如拉著她的手笑道:“彆擔心,常山郡王妃是我小姨,想來是聽說了我最近與你交好,想要見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