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娶了之後他才發現,他們之間根本無話可聊,有時候他稍微說一點複雜的話,馬金月都聽不懂。
就更不要說,詩詞字畫了。
一起出席宴會,她也總會鬨出各種笑話,讓人嘲笑他娶了個什麼都不懂的鄉野村婦。
想到這兒,他丟下手中的玉腰帶,轉身快步離開。
“哎。”周夫人在後麵追著喊,“你要去哪啊?你先上藥啊。”
屋子裡隻剩下還躺在地上的馬金月和她從伯府帶來的下人。
下人去扶她,被她一把揮開,“你們都是死人嗎?就這麼看著我挨打?!”
丫鬟馬上往地上一跪,“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你確實該死。”
她心中有火,隨意抄起旁邊的一樣東西就往丫頭身上砸。
等她消氣,小丫頭躺在地上,已經出氣多進氣少了。
她瞥了一眼丫鬟,嫌棄的開口,“真是沒用。”
“來人,拖下去吧。”
“是。”
滿屋子下人,無一不寒心。
關於伯夫人換孩子的事情鬨的沸沸揚揚,一直到半個月後謝奇文上朝,連皇帝都問了一嘴。
“馬愛卿,可有此事?”
忠勇伯往地上一跪,“冤枉啊陛下,當年實在混亂,想是不小抱錯,這是誰也不願意發生的事。”
他隻說不小心報錯,並且不說是誰不小心抱錯。
皇帝看向今日剛上朝的謝奇文,特意點他出來,“奇文啊,聽聞你娶了馬愛卿家的千金?”
“陛下明鑒。”謝奇文站了出來,“臣隻知道,當初有人拿著伯府的令牌威脅臣娶親,臣不得不娶。”
“被威脅著娶親,臣自然是對這個新婚妻子不喜的。”
“可是,陛下您都不知道,臣這妻子可真是……”
“什麼?”
“不知陛下可吃過金鈴子?”
“吃過一回,那味道……”皇帝皺起了眉,顯然是苦的不願意回想。
“臣那妻子,簡直比那金鈴子還要苦啊。”他嗓門極大的開口:“第一次見她時,臣是帶著怒氣的。”
“可見到的一刹那,臣那滿腔的怒氣就變成了震驚。”
“哦?”
“那小金鈴子實在是太可憐了,渾身的傷,瘦的跟紙片似的,麵色蒼白,坐在那,臣都怕她下一刻就過去了。
陛下,您能懂我當時的害怕嗎?”
他說這話時,糾結中帶著一些心疼。
皇帝被他的描述吸引,“你謝奇文還會有害怕的事情?”
“怎麼不怕?臣那是怕一晚上喜事變喪事啊,臣大好年紀,一夜之間變鰥夫,慘啊。”
“哈哈哈哈,你啊。”皇帝被他最後一個慘字笑道。
可他說出的話卻值得人深思,被逼娶親,渾身的傷,麵色蒼白,嘖嘖嘖。
朝臣看那忠勇伯的眼神都不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