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府跟來的幾個下人像無頭蒼蠅焦急打轉,猛見一群人簇擁著一位女子浩浩蕩蕩走來,忙振作起來。
待看清少女妍麗容貌,全都懵了。
這是二房嬌嬌弱弱的表姑娘?
玉芝在門口,提起中氣,高呼一聲:“大少奶奶到。”
門一推,蘇棠歡腰杆直一拔,端起氣勢,抬腳進門。
門隨之關上,玉芝守在門口,冷掃一眼鄭府一群下人。
“太傅府女眷在此,無關人等走開。”
紀府的丫鬟婆子們一擁而上,將鄭府下人們趕到一邊,嚇得他們縮成一堆鵪鶉。
蘇棠歡不等鄭大管家開口,氣勢十足甩出一句:“你來得正好。”
鄭大管家被一向柔弱乖巧的蘇棠歡吼了一嗓子,被她一臉冷色抽空了腦瓜。
這是誰?
派出來追蘇棠歡的人看到她冒充紀世子未亡人,並被請進府裡就沒再出來。
二夫人鄭蘇氏聞言氣瘋了,命他親自來紀府,是死是活都要將人帶回去為二公子守靈。
他不敢莽撞強硬要人,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
不得已使了點小錢,打聽到一點消息,說是紀夫人特彆喜歡大少奶奶……
他鬨不明白,怎麼表姑娘轉眼就成了紀太傅的嫂嫂?
這他還能帶回去為二公子守靈嗎?
蘇棠歡不管他腦瓜子想什麼,徑直走到屋中太師椅端正坐下。
學著紀衍的樣子,擺出一張生人勿近的冷臉,看得鄭大管事大氣都不敢出。
若不是蘇棠歡熟悉的臉,根本不相信這位就是表姑娘。
蘇棠歡見震懾起了效果,抓緊開口。
“鄭大管事,你是想抓我回去為剛死的表哥行冥婚守靈嗎?”
鄭大管事剛張嘴,就被蘇棠歡堵了回去。
“想必你也知道了,我懷了紀大將軍的遺腹子,我要替夫君守靈,還要為紀府誕下長孫。”
“啊?”
鄭大管事懵了。
真懷孕了?
啥時候懷的?
蘇棠歡見唬住他了,語氣軟了下來。
“大管家也是知道的,姑母接我到長安時,將我暫時安置在郊外鄭府農莊,十多天前才接我進鄭府住下。剛好造就了我與鄭家大郎的緣分。”
也剛好,她遇見紀大郎當晚,姑母就領她在此夜宿。
之後留她自己在農莊住了六個月,直到一個月前,姑母來到農莊,向她哭訴需要她衝喜,她同意後提前十天接回鄭府。
蘇棠歡歎口氣:“因這段隱情,我一直沒敢向姑母稟明實情,是我的不是,請大管家替我向姑母道個歉。”
這是蘇棠歡踏進紀府以後想到的最佳圓謊之法。
姑母一心想攀附權貴,首先就是紀太傅。
她不知道後來姑母是否有送女子給紀太傅,但現在看紀太傅那副冰塊體質,恐怕紀太傅的床不好上。
姑母若知道她成功進了紀府,想必會忌憚一二。
若姑母聰明,就會配合自己將謊給圓了。
鄭大管事自然不信啊。
雖說表姑娘的確在彆院住了半年,十天前才住進鄭府裡的,可農莊那邊沒有消息說住過外人啊。
她明擺著說瞎話呢。
蘇棠歡瞧出鄭大管家不信,臉一冷。
“姑母曾說想尋機會拜會紀太傅,我如今這個身份,倒是可以幫她引薦。剛好,我有一枚夫君的印信落在姑媽那裡,請她將印信趕緊送回來。”
蘇棠歡略帶威脅,一字一句道:“我說的話,你要記清楚,要稟明白了,否則,你吃不了兜著走!”
鄭大管事呆頭鵝似的。
腦回路跟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