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芝有些憤憤不平:“自己病死居然賴到我們二郎君頭上。我們二郎君玉樹臨風,還怕沒有好女娘嫁不成?”
原來克妻啊?
蘇棠歡若有所思。
要不……
讓太傅兼祧兩房,給紀府留個後也未嘗不可,總比被姑母送給一個又一個男人要強。
就是,紀太傅長著一副不太好上鉤的樣子。
蘇棠歡想到那雙恨不得戳她幾百個窟窿的眼睛,猛的一激靈。
趕緊晃了晃腦袋。
還是算了。
先度過眼下難關,以後再想招。
……
鄭蘇氏聽鄭大管事的回稟,好半晌才反應過來。
她還是不敢相信:“你說蘇棠歡親口說,她與紀大郎在鄭家彆院住了半年?還懷了他的遺腹子?”
鄭大管事點頭,他還未從驚愕中反應過來。
“表姑娘忒大膽了,如此彌天大謊她也敢扯啊,那可是剛封太子的心腹、新上任的紀太傅啊!萬一被紀太傅發現,會連累咱鄭府啊。”
鄭蘇氏沒把大管事的絮叨聽進去,擰著眉沉思半晌,便作出決定。
“去把二老爺從靈堂叫回來,說我有急事找他。”
大管事應著,準備退下,又聽見鄭蘇氏惡狠狠道:“讓跟著去鄭家的那幾個閉緊嘴,若誰敢透出半點風聲,我就拔了他的舌頭!”
鄭大管事嚇得脖子一縮:“二夫人放心,保證不透露半個字。”
彆看二夫人不是鄭府掌家夫人,她的狠辣整個鄭府都怕。
有一次她身邊的大丫鬟將二郎的病情透露給說親對象,導致對方拒絕議親,二夫人直接將她的舌頭拔了,賣到最低賤的窯子裡。
鄭二爺挺著大腹便便,邁著大方步,一臉不耐煩:“外麵吊唁的賓客多著呢,什麼急事不能等等?”
鄭蘇氏將他一把拽進來,反手將門關上:“蘇棠歡去了紀府,還說她懷了紀世子的遺腹子,如今紀府已認下她這個大少奶奶了。”
鄭二爺一個激靈,眼睛瞪得像銅鈴,聲音驟然拔高。
“啊?怎麼可能?她那出身能當紀家大少奶奶?”
鄭蘇氏在他胳膊上擰了一把:“小點聲。”
“疼!”
痛得鄭二爺呲牙,乖乖壓低聲音:“究竟怎麼回事?不可能吧?”
鄭蘇氏歪著頭想了想:“我也覺得沒可能,咱彆院住進一個陌生男人,還能懷上孩子,下人不可能沒察覺。”
鄭二爺搓了搓擰疼的手臂:“就是。小妮子竟敢撒這樣的謊,就不怕被識破,沒了清白名聲?”
鄭蘇氏哼了聲:“這丫頭彆看她年紀小,鬼點子可多了。她怕是不想衝喜,才不知廉恥撒謊謊冒人家的未亡人。”
鄭二爺無語搖頭,撩起袍子坐下,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
“那也膽大過了頭啊,懷孕這種謊也能扯?一輩子不想嫁人了?”
看蘇氏臉色難看:“你也不用緊張兮兮的,讓人將她帶回來就行了。難不成紀府敢不放人不成?”
鄭蘇氏哼了聲,在他邊上坐下:“紀府還真是不放人。”
鄭二爺又震驚了:“紀府真信了?”
鄭蘇氏冷哼:“大管事說死丫頭還擺上紀大少奶奶的譜了。”
她想不通,蘇棠歡那死丫頭如何騙過紀衍和紀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