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你胡說!”
蘇棠歡捂著臉哭了起來,腦子裡飛轉想著辦法。
紀衍冷冷道:“我可開棺讓府醫驗一驗。”
蘇棠歡臉都綠了。
“世子人都沒了,你還要驚擾他……”
紀衍不耐煩了,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往上一舉,手肘壓在她高舉的手臂上,逼著她直麵自己。
蘇棠歡被迫猛一挺胸,一柔一硬兩個胸膛驟然碰撞,兩人皆是一僵,同時縮胸。
紀衍滿胸盛怒無處發泄。
氣得下最後通牒:“再不說實話,立刻報官。”
蘇棠歡急道:“我說、我說實話。”
一邊絞儘腦汁,一邊吞吞吐吐。
哽咽著:“孩兒是、是我與青梅竹馬的。我兩自幼一起長大,是未來的上門婿。可姑母逼我嫁給表哥,我表哥不能人道啊,我若嫁給他豈不穿幫了,恰好我救了紀大郎……”
紀衍肺要氣炸了。
不知羞恥與青梅竹馬無媒苟合,還敢讓他兄長背鍋,還有臉哭!
這女人實在太無恥了!
蘇棠歡邊哭邊找補:“我救了紀世子,相處了一段時間是真的啊,否則,他為何送我印信?”
她邊說邊偷瞄紀衍的臉色。
壯膽繼續說:“我人生地不熟的,本想打聽是誰家的兒郎,好送信讓他們救人。但印信被姑母發現並拿走了,還把我關著。我對不起紀世子,要不是我無能,世子就能活下來了,他是我唯一的救星啊。”
這番話是真的,她說得情真意切。
紀衍審視著梨花帶雨的女人。
這番話倒是說得通。
蘇棠歡見他神色鬆動了些,忙趁熱打鐵。
“天下人皆知,紀世子乃蓋世大英雄,人善心好,我才冒昧來尋他。誰知剛好看到紀府在辦他的殤儀,我傷心欲絕,又走投無路,若被姑母抓回去,發現我懷孕了,孩子與我都會沒命啊……嗚嗚嗚。”
她掩麵哭嚶嚶,偷瞄紀衍。
見他擰巴著臉,不知在想什麼。
蘇棠歡一咬牙,大起膽子道:“我是想到紀世子英年早逝,膝下無子,夫人倍加傷心。我便大膽想將孩子送給紀世子為兒,夫人有孫兒承歡膝下,我與孩子也有救了。”
“我是一時糊塗,但我真沒壞心,隻求一線生機。”
她試探道:“我願替世子孝敬夫人,哄她開心。但若大人不願,將我趕出去,我也無話可說。”
“你那青梅竹馬如今何在?”
“他……被姑母趕走了。”
紀衍審視她。
少女捂著臉哭嚶嚶。
不管真相是什麼,眼下母親的確很喜歡她。
府醫也說了,的確因有她和孩子的出現,母親的情緒得到了舒緩。
她說的若是真話,也算救過自己。
若不是她包紮得當,避免繼續流血,還給他留下一些藥和吃食,恐怕他沒那麼輕易熬過來。
“我兄長傷在何處?”
“因為天太黑,我隻摸到他頭上左邊發髻內有傷,恰好我日常都帶防身的藥,就給他簡單的處理了傷口。然後用我的兩條手絹綁一塊,給他繞頭包紮的。我的手絹角上繡著一朵秋海棠。”
紀衍蹙眉。
的確,替他包紮的手絹上有一朵海棠花。
但他還是不信救她的人是個品行不端的女騙子。
待他尋到救他的女子,再將手絹拿出來確認。
紀衍懶得和她墨跡,乾脆道:“我們做個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