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相,乃大晉朝文臣之冠。
除了崔家老姑奶奶是當今太後外,博陵崔氏乃五姓七望之首,還有就是崔月吟的外祖乃老太傅,曾經教授過先帝和當今聖上。
而且,居住在博陵祖宅的崔相之父乃慶國公,崔家門內有兩位侯爵,三位伯爵,顯赫一門,無人能比。
如此顯赫世族,還有誰能比崔家的女兒更適合當太子妃?
京中頭排的豪門都會舉辦各種宴會,用以彰顯自家的地位,同時維係各家的關係。
崔家每年也會舉辦好幾次宴會,什麼賞春宴、什麼秋螃宴,但要數冬宴最為奢華熱鬨。
且都是崔月吟操辦主持。
崔家冬宴已經舉辦四年,年年參加的人都讚許崔月吟的有掌家之風,堪為太子妃最佳人選。
可不是嘛。
太子妃將來就是皇後,可是要執掌內宮的第一女主人。
沒有這點本事,還當不起呢。
崔相雖然沒有封爵,但官職已經9頂天,崔家宅子是皇上禦賜的,超過了一品大員該有的配置。
崔邸是縱五橫三的結構。
中軸線上是前院與後院,前院是待客的公共區域和客院。
前院與後院之間有個偌大的花園,湖邊左邊住著崔相以及他接待貴賓之處,右邊住著崔相的妻妾。
左右跨院為東園和西園,東園住著崔相兩位弟弟。
西園前住公子,隔一小花園,後住小姐們。
宴席就設在崔府前院的花園湖邊。
崔相府麵前巷子已經被華麗馬車給堵上了,長長的排出了巷子口。
蘇棠歡乘坐的馬車,掛了忠勇侯府的標識,她們不用下車,直接從貴賓專屬的通道直接進入側門。
馬車夫退去後,換上一批容貌俊美的小廝,兩人一抬步攆,低著頭候著,一絲不敢看小姐們的臉。
有仆婦上前,迎接小姐們上步攆進內院。
步攆在二門外停下,小廝垂頭靜候,仆婦引著小姐們進花園。
早有候著的奴仆飛步進去稟報,接著便有身份的奴婢或嬤嬤引出來接人。
禮儀周到,安排縝密,男女有彆,麵麵俱到。
蘇棠歡有些咂舌,她是第一次參加豪門宴席,這做派、這規矩太講究了。
真不愧為大晉第一文臣,文官之首。
她有些想不明白了,這樣的家教家規,崔月吟怎會做出腳踏兩隻船,買通紀府下人監視她的事情呢。
蘇棠歡與趙言歌攜手走進去,入眼的皆是華麗女娘來來往往。
這可是京城頂級貴女圈啊。
她們所到之處,便有一群群貴女們齊齊看過來,立刻就低低議論起來。
“趙二娘子身邊的是誰啊?生得如此貌美,我居然沒見過。”
“沒見過。不過,得崔大娘子的請帖,自然是身份不低的。”
“那是。崔大娘子向來不會請無乾人等。”
一聲嗤笑傳來:“身份高不了。你們沒瞧見是趙言歌陪著來的?京中貴女誰喜歡和男人一般的趙言歌玩耍啊?”
“崔四娘子。”
蘇棠歡看過去,是崔月瀾。
崔月瀾一臉倨傲,在眾星捧月中坐下。
她的聲音高揚,完全不做掩飾:“你們可知這位新麵孔可是大名鼎鼎啊。”
“啊,大名鼎鼎?我們怎麼不認得?”
“你們可聽聞紀世子殤儀的第一日,紀府來了位女子,說她是紀世子的未亡人,還身懷有孕?”
“聽說了啊。”
“難道是她?”
崔月瀾輕蔑冷哼:“就是她。你瞧瞧她身上那股子狐狸精的做派,才能做出勾引紀世子,無媒苟且還暗結珠胎的醜事。而且還極不要臉,竟敢在大庭廣眾之下承認。”
崔月瀾見到蘇棠歡就恨得咬牙。
就是她逼得自己要嫁給那區區戶部侍郎羅家的嫡次子。
她可是堂堂崔相嫡女啊,如此低嫁,她怎麼抬得起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