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引領趙言歌去的廂房就在隔壁。
廂房間有一道門,上了鎖。
木格間糊了一層麻布。
趙言歌攧手攧腳走過去,拔出腰間匕首,在麻布上挑了一個窟窿,小心翼翼的用刀尖一點點的擴大。
貼近朝裡麵看去。
然後對蘇棠歡招手,用嘴型叫她過來。
蘇棠歡湊過去看,聞到一股濃鬱到甜膩的香味,看一眼台麵上的熏香爐。
想了想,回頭招呼胡殷殷,示意她來看。
胡殷殷滿心狐疑,湊過去看。
果然,蕭玄昌坐在屋裡的榻上,正將外袍解開,丟在邊行的衣架上。
好似感覺屋內熱,扯了扯寢衣的衣襟,不耐煩的朝外看。
胡殷殷的臉色煞白。
這可是女賓的休息地,他一個男子為何會在這裡,還脫了外衣,就剩下寢衣寢褲。
任何人用腳丫子想都能猜到會發生什麼。
胡殷殷的手都抖了。
蘇棠歡看她的樣子,有些於心不忍,將她輕輕拉開,叮囑趙言歌,“捂住口鼻,那香有問題。”
趙言歌趕緊捂住自己的口鼻,湊在洞上往裡瞧。
蘇棠歡將胡殷殷拉到屏風後麵的軟塌坐下,認真道:“你要想清楚。你也看到了,他剛才是清醒的,也就是自願的。”
她自然不能說已知道胡殷殷身懷有孕,若是蕭玄昌不願意娶她,那她可真就沒活路了。
也不能說,蕭玄昌等的是趙言歌。
趙言歌的名聲,蘇棠歡一定要保住的。
趙言歌心裡早就氣得不行,這個軟蛋孬種竟想玷汙她!
她倒要看看這場戲是誰來收場。
胡殷殷咬著唇,強忍著淚意,一張臉麵無人色,驕傲的她不想在蘇棠歡麵前落淚。
蘇棠歡低語:“你若想成全自己,不在意三皇子是個什麼品行的人,那你現在過去就成。他那屋裡點了迷香,估計一會他自己也把持不住了。”
她柔和了聲音:“若你想知道他等的是誰,那你就不要出聲,耐心等著。但,你要想好將來怎麼辦。”
胡殷殷的手不自覺地落小腹上。
她該怎麼辦?
若蕭玄昌不娶她,她隻有去死了!
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趙言歌從門口看去,竟是崔月吟身邊的丫鬟。
點香那個丫鬟見她過來,迎了出去,“姐姐,三皇子已經進去了。”
那丫鬟焦急四處張望,低聲問:“趙娘子呢?”
“啊,我沒見到趙娘子啊?她過來了嗎?”
“對啊,金兒領她來了啊,不過還有紀府大少夫人和太子跟著,我瞧見太子在院外候著,但沒看到紀大少夫人。”
“剛才我去小解了,可能沒遇上。”
那丫鬟想想不對勁:“不對,如果趙娘子沒來,太子為何在外麵等著?”
“你趕緊進去叫三皇子出來,這事今天辦不了了。”
說著,她就急匆匆的走了。
點香的丫鬟懵了一瞬,急得跺腳,轉身推門進去,“三皇子,可能出了岔子,趙娘子不知道去哪裡了,大娘子剛才差人來說,今兒這事辦不了了,讓您趕緊出去呢。”
蕭玄昌臉色潮紅,寢衣都被扯開了。
聽完丫鬟說話,氣得不行,“崔月吟她搞什麼鬼!這樣子讓我出去?不行,讓她送個女人給我!混蛋!”
他煩躁地站起來,端起茶壺想喝水,發現茶壺沒水。
氣得他抓起茶壺朝地上一摔,碎片四濺。
嚇得丫鬟抱著腦袋,又不敢吭聲,生怕驚動了外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