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舟做出決定,便不再遲疑。
抱起一旁的花盆時,啊銀立刻劇烈地搖曳起來,葉片簌簌作響。
他完全沒搞懂她想表達什麼,於是選擇性地眼瞎。
他再度疾馳起來,呼嘯的風聲將啊銀的枝條向後拉扯成一條筆直的‘尾巴’。
無聊時,他便對著花盆絮絮叨叨:
“彆擔心,我不是什麼好人。”
“不過我要去的地方,剛好你兒子也在那兒。”
“對了,提醒一下,你前夫可不是啥好鳥,我沒招他沒惹他,他非要來找我麻煩。”
“所以你要怪,就怪他好了,我可是正當防衛。”
“還有啊,告訴你一個秘密,其實吧...你兒子也不是你‘兒子’。”
“不知道你發現沒有,他是不是從小就成熟得不像話?還能無師自通搞出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
“你就從來沒懷疑過嗎?”
江雲舟看似自言自語,實則一直用眼角餘光留意著花盆。
許是現在的啊銀還不足以凝聚出靈魂體,否則恐怕早就跳出來問個明白了。
此刻,啊銀已經自主地將藤蔓緊緊纏繞在他的手臂上。
他能感覺到,這次她用上了力氣,纏得特彆緊。
“怎麼?不信啊?”
“你這點力道,給我撓癢癢還差不多。”
“跟你說實話吧,你兒子早就沒了,現在占著那副皮囊的,不過是個借屍還魂的老油條。”
“哎哎~~你怎麼蔫巴了?”
“是不是缺水了?剛好,我尿急,給你施點肥...”
他作勢要停下,剛才還無精打采的啊銀瞬間又變得青翠欲滴,活力滿滿。
江雲舟心中冷笑:小樣兒,還治不了你?
他偶爾也會反思,這麼欺負一株草是不是有點過分?
但一想到裡麵是個成熟的靈魂,那點微不足道的負罪感立刻煙消雲散。
出門四天後。
江雲舟風塵仆仆地趕回至尊學院。
剛接近院門,他便敏銳地察覺到院內多了兩股強大的氣息。
對方並未刻意收斂,顯然並無遮掩之意。
同時,他也感知到了寧容容和朱竹青的存在,聽到她們如常的交談聲,心中稍安。
他直接推門而入。
隻見他常坐的石桌旁,多了兩位不速之客。
他雙眼微眯,目光掃過寧風至,嗯,氣度儒雅。
又落在那位籠罩在漆黑鎧甲中的高大身影上,心中已猜出來人身份。
不等他開口,寧容容和朱竹青已快步迎了上來。
兩人此刻皆是香汗淋漓,臉蛋紅撲撲的,顯然剛剛還在訓練。
“老師!您終於回來了!”
寧容容語氣雀躍,下意識想撲過來,但瞥見那兩雙注視的眼睛,硬生生刹住了車。
“不是說好三天嗎?怎麼變成四天了?”
江雲舟自然不會告訴她,自己多蹲點了一天。
“呃,那啥,路上辦了點兒小事。”
“老師,家裡來客人了。”
朱竹青關切地打量他,“您累不累?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