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體育館案發現場,綽號“毒蛇”的黑幫律師法拉克已經展開了工作。他幾個簡短而高效的電話撥出去,迅速組建起一個專業的調查團隊。
十幾名背景各異的人員被迅速聚集起來:其中有經驗豐富、人脈深厚的退休警官;有嗅覺敏銳、擅長追蹤的私人偵探;
有混跡底層、消息靈通的黑幫線人;還有精通法律漏洞、能為任何“結果”提供合法外衣的法律顧問。
這些人無需任何磨合,隻簡單詢問了核心案情和賞金數額,便立刻根據自身專長,撲向不同的調查方向,其效率和針對性,比警方高出百倍。
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堅定認知:弗裡茨這種人物的死亡絕非偶然事件,凶手即便手段再高明、行動再迅速,也必然會留下蛛絲馬跡。
首要的調查方向,自然是厘清弗裡茨最近得罪了什麼人?或者更直接一點——誰有充分的動機和膽量,敢給“吸血鬼”瑞恩先生找如此大的麻煩?
法拉克憑借其多年經營的地下情報網,在極短時間內就梳理出大量信息流。
很快,一個名字被頻繁提及,並迅速上升至頭號嫌疑——正是因為賭場巨額債務糾紛而與瑞恩先生矛盾公開化的尤利婭。
法拉克看著手下彙總來的簡報,瘦削的臉上露出一絲陰冷的獰笑,他用尖細的指甲敲了敲尤利婭的名字:
“重點調查目標出現了。我敢用我一年的傭金打賭,這個野心勃勃的女人,一定脫不了乾係。”
沒過多久,被召集來的私家偵探也有了新發現。他反複篩查現場觀眾用個人設備拍攝的混亂視頻片段,從中捕捉到了一張熟悉的麵孔。
那個因欠下瑞恩先生巨債而宣告破產、本該消失在貧民窟等死的老格蘭特!
“這老廢物居然還沒死?”法拉克看著視頻截圖裡偽裝成工作人員的老頭,發出輕蔑的嗤笑。
“不過,一點也不意外。垃圾和廢物總是會聚集在一起。這更印證了尤利婭那邊有問題。”
他立刻下達指令:“派我們的人去跳蚤市場仔細查,從尤利婭的手下入手。
我不信她手下個個都忠貞不屈,在足夠的金錢或者威脅麵前,總會有人願意開口說話。”
布置完任務,法拉克下意識地撓了撓他那梳理得一絲不苟的頭發,眼中閃過真正的困惑和凝重。
“唯一真正棘手的點是……”他自言自語般低聲道,“那個強悍的殺手到底是誰?
這家夥不僅僅是一拳打死了體格壯碩的弗裡茨,更是在電話裡無視了瑞恩先生的親自招攬。”
憑借多年遊走於罪惡邊緣的直覺,法拉克敏銳地捕捉到關鍵:“如果我的直覺沒錯,應該是個年輕人。
還是那種特彆桀驁不馴、無法無天的愣頭青。這樣的家夥是藏不住的。他總會再次露出蹤跡。”
就在‘毒蛇’法拉克的調查團隊開始工作,在體育館現場的一角,有台紅外全彩的攝像頭一直在工作。
它拍下了特種警察從天而降,拍下了警局人員蜂擁而至,拍下了‘吸血鬼’瑞恩的親自到場,以及‘毒蛇’法拉克帶隊出現。
拍攝的圖像通過無線電傳輸到數百米外的一輛破舊貨車。車廂頂部有偽裝的接收天線,內部擺著兩三塊顯示屏。
田德盛抓著筷子,捧著一碗麵條,坐在屏幕前呼嚕呼嚕的邊盯邊吃。遇到一些特彆麵孔,他還抓著鼠標調整攝像頭的焦距,拍個特寫。
“龜孫子們,想要追查老子,哪有那麼容易?!當我沒防備麼?”
車廂外響起咚咚咚的幾聲敲擊,車廂門打開,周青峰從外頭進來。他瞄了眼顯示屏,隨便拉了一張椅子坐下,問了句:“現在什麼情況?”
田德盛扒拉幾口麵條,指著屏幕,興奮的說道:“媽的,有錢人開始動用‘鈔能力’了。
瞧見乾瘦的家夥麼,‘毒蛇’法拉克,煉獄區有名的訟棍,專門給有權有勢的人服務。
相比脾氣暴躁,直來直往的弗裡茨,這家夥人脈廣,關係足,也更加陰狠毒辣。
隻要花錢,他能幫雇主找來各方麵的人才。瞧瞧他身邊那些人,都是乾臟活的好手。”
周青峰特意關注田德盛截圖的幾張麵孔。
這其中有人能從警局數據庫裡比對信息,有人對黑幫實力了如指掌,有人擅長跟蹤和查案,他們配合起來確實威脅性極大。
“所以,我們下一個目標就是這條‘毒蛇’?”周青峰問道。
田德盛點點頭,“對啊,乾掉他,‘吸血鬼’瑞恩就像被拔牙的野獸,威脅性大大降低。
我算是明白了,你小子很有能耐。彆管這能耐咋來的,用就是了。‘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無所顧忌。”
周青峰‘嗯嗯’兩聲表示明白,順手掏出除掉弗裡茨時拿到手的通訊卡,丟在桌麵上。
田德盛瞄了眼,問道:“從目標身上搶來的?”
“是啊。”周青峰點頭,“看看能不能從中撈點錢。”
在避難所內,通訊卡也是存儲卡,裡頭往往有大量個人信息。很多人不相信銀行賬戶,往往搞些隱秘保險箱之類的。
普通人的‘小金庫’頂多是在自家存點貴金屬什麼的,但弗裡茨這種黑道人物不會滿足於此。
“盯著點屏幕,我查一下。”田德盛放下手裡的麵條,將弗裡茨的通訊卡插入桌上讀卡器,破解並讀取其中內容。
一小會功夫就有了結果。
“好消息,弗裡茨確實把他私人小金庫的信息存在其通訊卡裡;壞消息,他的小金庫是銀行保險櫃。”
周青峰掃了眼讀卡的屏幕,上頭有一行一行的保險櫃信息,包括賬號和密碼,“都是些小銀行的保險櫃。”
田德盛答道:“對,他特意避開了‘紅杉’銀行,應該就是不想被老板調查。”
“所以,這些櫃子都是無記名的,隻需要賬號和密碼就可以領取。”周青峰來了興趣。
田德盛卻謹慎的搖頭,“不,沒這麼簡單。你乾掉的弗朗西斯都有複仇基金,弗裡茨肯定會在其遺產中做些手腳。
比如說,他可以跟銀行約定,一旦自己死後有人來開保險櫃,就把來人身份告知誰誰誰。
所以,你我都不適合公開露麵去開這些保險櫃。這錢可不太好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