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賓把手機遞給溫如許,溫如許沒接,還往旁邊挪了一步。
黎賓無奈道:“三哥,她不接電話。”
葉江坐在後座,心煩意燥地拽了拽領口,長指一挑,快速解開兩顆扣子,卻仍舊覺得領口勒得慌,勒得體內像是有火在燒。
黑色襯衣扣子解了一半,露出大半精壯結實的胸膛,男人聲音低沉沙啞:“跟她說,坐兩站就下,我的耐心已經耗儘了。”
黎賓轉達了葉江的話,不過說的很委婉,也很恭敬:“三哥說,讓您坐兩站就下。”
溫如許沒搭理,單手握著扶手杆,目光平視前方。
兩站後,溫如許卻沒下車。
黎賓小聲提醒:“兩站到了,該下車了。”
溫如許不說話,也不下車。
黎賓隻能又給葉江打電話:“三哥,她不下車。”
葉江坐在車裡點了根煙,聲音冷冽地說:“那就讓她一直坐。”
晚上十一點地鐵就要關了,她不可能一直坐下去,總要出站。
溫如許又坐了三站,這次從地鐵站出來後,她沒再坐地鐵,而是漫無目的地走,朝著前麵一直走。
她不知道要去哪兒,也沒有去處,可她更不想回葉江那裡。
走到一處廣場前,看到一群人正在跳廣場舞,溫如許走了過去,站在隊伍後麵,跟著節奏胡亂扭了起來。
韓鈞站在溫如許身後,黎賓走到遠處安靜的地方給葉江彙報:“三哥,她從地鐵站出來了,現在正在跳廣場舞。”
葉江氣也不是笑也不是,夾著煙的手伸向窗外,彈了彈煙灰,沉聲說:“地址發來。”又叮囑,“這次不準她再亂跑了,強行攔也要把她攔住。”
然而不用黎賓攔,溫如許沒再亂跑,很投入地跳起了廣場舞。
十分鐘後,一輛軍工材質的黑色紅旗停在了廣場前。
車門打開,葉江從車裡下來,薄唇鬆鬆地叼著煙,單手插兜,氣勢凜然地走向人群。
黎賓看到葉江,快步迎了上來,恭敬地喊道:“老大。”
葉江抬起右手:“在外麵彆亂喊。”
黎賓說:“溫小姐還挺喜歡跳舞的,都跳了十幾分鐘了。”
葉江吐了口濃白的煙霧,斜勾起著一邊嘴角,冷痞地笑了聲:“她不是喜歡,是在發泄。”
這姑娘是在氣他,氣他在她家人麵前公開他們的關係,氣他利用了她家人的貪婪。
可沒辦法,他想永久地留住她,隻能用些上不得台麵的手段。
黎賓沒接話,默默地跟在葉江身旁。
葉江淡聲吩咐:“不用跟著了。”
黎賓爽快地應了聲,隨即朝韓鈞招了下手,示意韓鈞離開。
葉江走到韓鈞站的位置,一言不發地站在溫如許身後,目光灼灼地看著她。
溫如許跳不下去了,葉江站在她後麵,她根本沒心思跳。
她轉過身,看著光影下的男人,鶴立雞群的身高,強大凜然的氣場,清絕冷豔的完美長相,與這個煙火味兒濃重的廣場格格不入。
葉江兩手插兜,唇邊噙著一抹玩味的笑,好以整暇地看著她。
溫如許緊抿著唇不說話,眼眶逐漸濕潤。
葉江似無奈又似寵溺般歎了聲氣,大步上前,伸手摟住她腰,低頭貼近她臉,聲音溫柔低沉:“好了寶貝,不生氣了,一會兒給你賠罪,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