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姨跟他說,他這個手術,保守估計費用至少在五十萬,這還不說後期花費。
爸媽去世前已經花光了家裡所有的錢,他治病,清和上學,所有的負擔全都壓在姐姐一個人身上。
她明明才25歲,可憔悴得看著都像30歲的人了。
許是生病太久的緣故,明澈總是懂事得讓人心疼。
溫灼擦了手在床邊坐下,咬著牙捏了捏他的臉,“說什麼傻話呢?我剛才把手術費都交過了,你現在就是不做手術,錢也不退了。”
“啊?我不做手術了錢也不退嗎?怎麼能這樣!”再懂事也到底是個才十幾歲的孩子,被溫灼這麼一說,直接紅了眼睛,“那我去求求蘇醫生好不好?讓他把錢退給我們,我……”
“傻瓜。”溫灼揉揉他的腦袋,調出手機銀行的餘額給他看,“喏,看看你姐我現在卡裡給你交完手術費後還有多少錢!”
江明澈抹了把眼淚,“個,十,百,千,萬……十萬……百……”
他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溫灼,“姐你哪兒來的這麼多錢?!”
“自然是憑借你姐我聰明的頭腦和勤勞的雙手掙的,彆小瞧了你姐,姐我本事大著呢!”溫灼語氣輕鬆,“你就安心養病,什麼都彆想。當然,養病重要,功課也不能落下,等你好了,還得給我考個重點高中呢!你姐我當年中考可是市狀元,你跟清和要是給我掉鏈子,以後出去彆說是我弟!”
正說著,病房門被推開,一個穿著乾淨護工服、麵相敦厚樸實的中年婦女提著暖水瓶走了進來。
她是張桂香,溫灼請來長期照顧江明澈的護工,費用不菲,但勝在細心負責,人也實在。
“小江來啦?”張桂香笑著打招呼,麻利地把暖水瓶放好,“剛給明澈擦了身,精神頭不錯,中午喝了大半碗雞湯呢。”
張桂香想當然地以為江明澈姓江,溫灼是他姐,自然那也姓江。
溫灼也沒糾正她,一直就“小江”“小江”地叫著。
“辛苦張姨了。”溫灼真心實意地道謝。
沒有張姨,她根本無法安心在外奔波。
這是她為數不多、咬牙也必須保證的開銷。
“應該的應該的。”張桂香擺擺手,看著溫灼略顯蒼白的臉,“小江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沒休息好?我給你倒杯熱水?”
“不用了張姨,我坐會兒就走,一會兒還有事。”溫灼搖搖頭,轉向江明澈,從包裡拿出一個厚厚的信封,“這裡麵是兩萬塊現金,你收好。萬一有什麼事急用錢,或者張姨需要買什麼,就用這個。”
“姐……”江明澈看著信封,嘴唇動了動,眼圈有些發紅。
“不許哭鼻子。”溫灼板起臉,語氣卻溫柔,“男子漢哭哭啼啼的像什麼。姐還有事,先走了。張姨,明澈就拜托你了。”
“放心吧小江,有我呢!”張桂香拍著胸脯保證。
溫灼又叮囑了江明澈幾句,這才起身離開。
走出住院樓,隔絕了裡麵的涼意,悶熱的空氣瞬間包裹上來。
手機在口袋裡震動了一下,彈出一條未讀短信,來自陌生人——
【灼灼,你怎麼把我拉黑了?你是不是聽到我小叔說的那些話了,但他是他,我是我,我已經跟他斷絕關係從家裡搬出來了。你在哪兒?我去找你好不好?】
喜歡灼灼沉溺請大家收藏:()灼灼沉溺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