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幾不可察地微微顫抖著,但沒有任何聲音溢出。
極致的疲憊和巨大的心痛像潮水般滅頂而來,她咬緊了下唇,用力到嘗到了一絲血腥味,才勉強將喉嚨裡的哽咽和眼眶裡的酸澀狠狠壓了回去。
不能哭。
哭了,就真的輸了。
她就這樣靜靜地蜷縮在那裡,像一隻受傷後獨自舔舐傷口的小獸。
大約過了三五分鐘,細微的顫抖漸漸平息。
她深吸了幾口氣,再抬起頭時,臉上那些激烈的、脆弱的情緒已經被一種近乎麻木的平靜所取代。
隻有微微泛紅的眼角和蒼白的嘴唇,泄露了方才那場風暴的痕跡。
她用手撐著她麵,有些吃力地站起身,拍了拍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
整個過程,她沒有再看那兩個保鏢一眼,也沒有再說一句話。
所有的情緒都被重新嚴密地封存進了那副堅硬冰冷的軀殼之內。
她又變回了那個刀槍不入、無堅不摧的溫灼。
她徑直朝電梯口的方向走去,步伐甚至刻意調整得穩健而平常。
icu外等候區站著兩個跟張合和王文浩穿著一樣的男人。
見她過來,兩人沒說什麼,隻是衝她點頭示意,然後轉身離開。
溫灼知道,這肯定是傅沉安排的人。
她昨晚睡著了,傅沉安排了人在icu外守夜。
他對她所有的好她都知道,但她無法回應,也不能回應。
她現在隻想好好掙錢,把兩個弟弟拉扯大。
等他們都長大不需要她的時候,她就回小時候住過一段時間的農村老家,前院種瓜果蔬菜,後院養雞鴨鵝羊,遠離這喧囂的大城市。
但那溫暖的畫麵隻閃現了一秒,就被icu冰冷的燈光和傅沉那句“還債能力”徹底擊碎。
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她還有重要的事情去做。
在icu外待了十幾分鐘小時,時間差不多了,她該去工作了。
接了單,就一定要完成。
這是她如今唯一還能緊緊抓住的、屬於她自己的秩序和尊嚴。
張先生是她的老客戶了,從她成立這家小小的兼職事務所至今,他每個月都會固定下單“家政服務”,酬金兩千。
換言之,即便她哪個月接不到單,也會有這兩千塊錢的保底收入。
隻是,她至今都沒有見過張先生一次,據說人在國外。
她也曾想過對方究竟是誰,但客戶的隱私和這穩定的收入讓她沒有深入探究。
張先生的家位於郊區的一個高檔彆墅小區,開車走了一個多小時,溫灼趕在約定時間前十分鐘到達。
郊區的空氣似乎都比市中心更清冽一些。
溫灼站在那扇熟悉的雕花鐵門前,深吸了一口氣,試圖將早上與傅沉爭吵的陰影從肺腑中徹底驅散。
輸入密碼,密碼鎖“嘀”一聲輕響,鐵門應聲而開。
然而,院內的景象卻讓她腳步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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