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來到溫灼手裡,她掃了眼屏幕,已經鎖屏了。
“姐我錯了,你彆生氣好不好?”江清和第一時間從床上爬起來,心虛地低著頭保證,“我以後再也不在被窩裡玩手機。”
溫灼生氣地看著他,嘴巴張了張,那些到嘴邊要罵他的話看他態度還算端正,轉了個圈最終又咽了回去。
但該教育還是要教育。
“江清和,你現在正是長身體的時候,熬夜會影響你的發育,傷害你的眼睛,損傷你的大腦,這些傷害都是不可逆的。”
“你不要以為我是在嚇唬你,你自己會上網,你可以上網搜搜我是不是在危言聳聽!”
“再有下次,我就把你的手機沒收了!”
江清和的頭垂得更低,“姐我保證,我以後絕對不熬夜玩手機。”
閉口不提跟傅沉發信息的事。
溫灼隻當他是熬夜玩遊戲,加上是她第一次抓包,所以沒跟他過多計較,拉開床頭櫃的抽屜把手機放進去。
想了想,又忍不住多說了幾句:“給你手機是讓你方便聯係以及上網搜索一些學習方麵的知識,但你若讓我知道你拿著手機在學校刷視頻玩遊戲,以後就給你換回電話手表,隻能接打電話。”
“我在學校沒有玩手機,真的姐,我發誓!”江清和舉起三根手指做起誓狀。
溫灼沒好氣地瞪他一眼,“立刻睡覺!”
江清和一個字都不敢多說,立刻鑽進被窩閉上眼睛。
溫灼看著他閉上眼,才疲憊地揉了揉眉心。
孩子進入青春期,到底該如何教育?
弟弟的小插曲暫時驅散了籠罩著溫灼的巨大荒謬感,但她心底那層因傅沉反複無常而結成的冰殼卻並未融化。
她不願再去深想那個名字,隻將這一切歸類為需要冷靜維持表麵平靜的“麻煩”。
當前最重要的是,她要好好睡一覺,才有精力迎接未知的明天。
翌日清晨,天剛亮溫灼就起來了,打算去外麵的餐館買牛肉麵,比餐廳的好吃一些。
洗漱完一拉開門,看到王文浩在門口站著。
溫灼皺了皺眉,“你一晚上沒睡?”
“眯了一會兒。”王文浩實話實說。
溫灼把門大開,“你去裡麵沙發上躺一會兒,我去買早飯。”
“我不困——”
“你是人,不是機器,不可能一晚不睡還不困。”
溫灼打斷他,“如果傅沉是讓你看著我的,你放心我不會跑,我兩個弟弟都在這裡。如果是保護我,沒必要,我自保能力是有的,而且我現在隻是去買早飯,不需要人保護。”
王文浩沒說話,隻是沉默。
“是要我給傅沉打電話才行,對嗎?”
溫灼說著便掏出手機,準備撥號的時候手一頓,忘了傅沉給她拉黑了。
“你給他撥電話,我跟他說。”
王文浩沒給傅沉打電話,因為傅沉就在不遠處走廊儘頭站著。
溫灼起初並沒看到他,直到王文浩朝那個方向望去,她才察覺那兒站了個人。
她下意識捏緊了手指,猶豫了一下,抬步噔噔噔走過去。
離得越近,越能看清他此刻的狀態有多糟糕。
他整個人靠在冰冷的牆壁上,像是僅憑這一點支撐才沒有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