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伍最終在一個寬敞的石窟內紮營,點起篝火四周溫暖了很多。
黑眼鏡仍是那副悠然自得的樣子,兀自拿出東西開始吃。
在水裡泡了那麼久,很多人都脫了鞋烤腳,一下子整個空間內全是酸腳氣。
就這味道,哪裡還用得上硫磺,一個個都堪比生化武器了。
黎簇被熏得連壓縮餅乾都吃不下了,用堪稱欽佩的眼神看向一臉平靜的黑瞎子。
一旁的拖把笑著上前,主動介紹自己:“小兄弟,我叫拖把,這些夥計都是我帶著來跟著三叔混的。”
黎簇抬眼打量了拖把幾下,本能的對這個男人心生抵觸。
黎簇挑挑眉:“哦?那你是他們的頭咯?”
“不過都是一群過命的兄弟,稱不上什麼頭不頭的。”
拖把回答得滴水不漏,揮揮手,一個夥計拿了兩個罐頭過來。
他笑嗬嗬將兩盒罐頭遞給黎簇:“小兄弟,你身手好,後麵怕是得受累了,現在多吃點。”
黎簇扯扯嘴角,接過罐頭後,隨意“嗯”了一聲。
掃視了營地內三三兩兩聚在一起的夥計,黎簇眉心微動。
一群隊伍裡隻需要有一個話語人就夠了。
這裡麵卻有著奇奇怪怪的拖把,能力高強的黑瞎子,以及隻能維持表麵和平的雇主吳三省。
都快亂成一鍋粥了。
黎簇頭疼的按按眉心,暫時不打算理會,目光掃了一圈,卻沒看到吳邪。
他皺了皺眉,微直身子看。
這才發現吳三省正站在不遠處一個稍暗的角落裡,吳邪站在他對麵,叔侄倆低聲交談著什麼。
過會兒,吳三省遞給吳邪一個手提電腦,就離開了。
黑瞎子不知何時也晃悠了過去,抱著手臂,強行跟吳邪一塊看,偶爾還要插上一兩句。
昏黃的燈光隻勾勒出他們模糊的側影。
黎簇眯了眯眼。
什麼意思?防著他?還是防著這隊伍裡的其他人?
難道……這隊伍裡真有汪家的釘子?
他眯起眼,不動聲色掃視那些或坐或躺,疲憊不堪的夥計,試圖從那些麻木的臉上找出一點端倪。
就在這時,吳三省回來了,就是渾身都是泥汙和不明氣味。
原來在夥計們用在撒尿的渠口處,發現了下方有一個通道。
吳三省蹲下身,用手電仔細照著那縫隙內部,光線隻能探入幾米,便被濃稠的黑暗吞噬。
他沉默了幾秒,站起身,果斷地點了人:“黑瞎子,黎簇,跟我下去探探。其他人原地警戒,看好傷員和裝備。”
縫隙狹窄而陡峭,幾乎是垂直向下,石壁上全是泥和尿。
黎簇心裡直犯惡心,眼睛被這味道辣得不行,臉上不受控製流露些許嫌棄的表情。
黑瞎子像是覺得黎簇這樣子好笑,捂住嘴站在他旁邊,“誰最近火氣這麼大?”
黎簇瞥了黑瞎子一眼,懷疑他在賊喊捉賊。
一路艱難的往下,吳三省好似在尋找些什麼,到達一處石壁的縫隙後,就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