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
黎簇甩甩頭,強行把那個煩人的身影從腦子裡趕出去。
他在外麵待著挺好,進來八成也得倒在這。
這點微妙的、帶著點保護欲的念頭,黎簇自己都覺得有點彆扭。
接下來的日子,三人進入了真正的“熬”的狀態。
為了節省體力,他們達成了默契。
儘量坐著不動,減少一切不必要的消耗,就連說話都懶得說了,全靠眼神和極其簡短的單詞交流。
大概一個星期後的某天,胖子起身去另一個潮濕的岩洞取水。
“我操!天真!!”
這兩個字像帶著高壓電流,黎簇心猛的一跳。
黎簇迅速起身,走過去就看到胖子正在給地上的人檢查身體。
吳邪!
黎簇一眼就認出來。
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正是吳邪。
看著那臉色蒼白,唇色發青的人,現如今連死都不怕的黎簇,心底罕見生出恐懼,久久再邁不出一步。
另一邊的張起靈已經蹲到了吳邪的身邊,檢查他的脈搏和呼吸。
張起靈探了探吳邪的頸側,又迅速翻開他的眼皮看了看。
“深度昏迷。”張起靈言簡意賅的吐出四個字。
聽到結論,黎簇心底一鬆,身體漸漸傳回知覺,這才連忙上去。
張起靈微不可察的側頭看了黎簇一眼,黎簇隻顧盯著麵前的吳邪看,半分沒察覺到。
胖子朝他的肚子用力按了幾下,手法有些粗暴但極其有效。
隨著胖子的按壓,昏迷中的吳邪猛地弓起身子,劇烈地咳嗽起來,大口大口渾濁的湖水從他嘴裡噴湧而出。
吳邪總算把肚子裡的水吐得差不多了,呼吸雖然微弱但總算平穩了些,不再咳水,隻是依舊昏迷不醒,臉色蒼白得很。
胖子想將吳邪拖過去烤烤火,被黎簇抬手製止了。
黎簇微蹙眉道:“彆動他了,搞不好他身上哪裡有骨折,我們暫時守在這邊吧。”
胖子也立刻停手,隻嗓音有些大,仿佛要用聲音驅散心中的煩躁和不解。
“邪了門了!真他媽邪了門了!這鬼地方連個耗子洞都沒有,天真他是從哪兒來的?”
沒人能回答這個問題。
胖子卻又忽的眼前一亮,“那等天真醒來,問問他是打哪找來的,咱不就能出去了嗎?”
黎簇也沒破壞氣氛,隻隨口道:“但願吧。”
仿佛是吳邪的到來讓胖子有些高興,胖子又開始哼起了歌。
嘔啞嘲哳難為聽,簡直稱得上魔音貫耳。
黎簇情緒也不像前幾天那麼煩躁了,有了些調笑的興致。
“胖哥,你再這麼唱下去,吳邪一醒來還以為已經下去了呢。”
胖子不以為然:“這你就不懂了吧,歌聲可是有力量的,胖爺這是讓天真一醒來就有家的感覺。”
在胖子時不時的哼唱下,差不多五個小時後,吳邪終於悠悠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