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
她確信這些傳言都是沈明姝放出去的,她想把她逼死!
林青妍在心中努力勸告自己。
沒事的,這些人並不重要的,重要的是蕭崢。
隻有牢牢抓住蕭崢,她才有機會再往上爬,把沈明姝踩到腳下。
她去找他,沒有找到。
齊羽告訴她,蕭崢告了三個月的假,聽說挨了頓打,現在被關在祠堂裡。
回到蔭花台,又得到消息,馮夫子和孫夫子不知為何,離開了。
怎麼會離開?而且恰好就是蕭崢找的那兩個人!
會不會連累到她?
林青妍心跳如雷,手心滿是冷汗。
她等了一整天,卻沒等到什麼。
張祭酒沒有找上她。
這反而更讓她不安了……
沒有什麼,比等一個壞消息,更讓人難受的。
就像一把鋒利的刀子,懸在頭頂,卻遲遲不落下。
林青妍就這樣惴惴不安地回了家。
“小姐。”小桃迎上來,小聲道:“廚房今天又送來了剩飯給我們!他們實在是太過分了!”
林青妍沒有說話,身上的力氣像被抽空,隻淡淡嗯了一聲。
小桃又湊過去,小聲問,“要不把那塊玉佩賣了吧。奴婢聽說西市最近收得貴,興許能換些銀子,好歹吃頓飽飯……”
林青妍猛地抬頭,目光冷了一瞬。
“不能賣。”
她取出玉佩,那是一塊溫潤的羊脂玉,上麵雕著一枝瘦梅。
這是她母親留給她的。
當年母親病危,寧可病死,也一定要留下這塊玉佩。
她不知道為什麼,但母親既這般堅持,還是留下吧。
沈府,傍晚。
江潯回到聽鬆軒,剛踏進院門,便看到了她。
沈明姝倚在槐樹下,手中翻著書,穿著一襲淡緋色衣裙,發間簪著一支蝴蝶步搖,襯得整個人更加明麗嬌俏。
聽見腳步聲,她抬頭望過來。
眼睛亮晶晶的,像是月華落入水中。
她揚手,朝他喚了一聲,聲音甜軟又歡喜,“阿兄。”
江潯彎了下唇。
今天來的,比昨天要早。
很好。
兩人一同進屋,沈明姝走到昨天她坐的那個位置上。
她伸手拍了拍凳子上的桃粉色軟墊。
“咦?”她歪頭看他,“這個昨天還沒有。”
江潯已經坐好,身子微微向後靠著椅背。
“昨天見你坐得久了,腰似乎不大舒服,便吩咐人加了個軟墊。”
沈明姝甜甜地笑了起來,“原來是阿兄換的呀,謝謝阿兄!”
江潯“嗯”了一聲,目光卻微微偏移。
落在她鬢間的蝴蝶步搖上,金絲勾勒的蝶翅輕薄靈動。
隨著她說話時輕晃……
江潯攤開書本,“開始吧。”
他開始講,語氣低沉而富有耐心,沈明姝聽得很認真。
她今天來得早,待的時間也比之前久。
起初還規規矩矩地坐著,但隨著時間流逝,逐漸鬆懈下來。
可能是因為時間太久,她有些累了。
也可能是因為江潯身上的味道,那種淡淡的沉香味,讓她太過放鬆。
她的身體一點一點往前傾,最後幾乎半趴在案上,
忽然間,耳邊那低沉好聽的聲音停了。
沈明姝怔了怔,剛抬起眼。
一隻大掌忽然落在她的背上,微用力推了一下。
他的掌心很熱,隔著衣料貼近她背脊,輕輕一壓,熱意瞬間透骨而入。
沈明姝整個人一顫,脊背像被燙著般酥了一下,那種感覺說不清是被嚇的,還是彆的。
“坐好。”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