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條上有股淡淡的香氣,上麵寫著舒窈的生辰八字,最後還寫了,希望好心人能善待舒窈。
紙條上有淚水浸濕的痕跡,想必,舒窈的母親扔下她應該有苦衷的吧。
蘇舒窈:“就差三天,要不,等著二哥哥的生辰一起過吧。”
“那怎麼行,哪有一起過的道理,生辰當然是自個兒過自個兒的。再說了,他一個大小夥子,過什麼生辰?”
大伯娘遞上一個包裹:“這是大伯娘給你做的吉服,熏香的事我不懂,你喜歡什麼香,熏上,明兒一早換上,早些過來。”
蘇舒窈接過吉服,眼睛有些熱。
明兒是自己的生辰,不用和蘇明珠共用一天的生辰,是屬於她自己的生辰。
姑娘家的生辰禮,會提前準備吉服,一般是杏紅色、粉紅色,繡上纏枝蓮、蝙蝠,提前熏香。
晨起換上新衣,走路帶起的風都是香的。
大伯娘送的吉服針腳細密,不是趕工出來的,應該準備了不少時間,
上麵繡了她喜歡的蘭花紋樣。
吉服帶回家,蘇舒窈噴上香露,就連睡覺,都一直抱在懷裡。
明兒醒來,她就換上。
她抱著吉服,許願在夢裡能見到九殿下。
積攢了十七年的生辰願望有些靈驗,到了晚上,九殿下來了。
夜沉得像墨,月光灑在窗棱。
楚翎曜藏在了櫃子裡,隔著門縫,看著睡在床上的人。
以前獨自待在櫃子,眼前隻有鋪天蓋地的黑,伸手不見五指。
可是現在,一走進櫃子裡,仿佛走進了黏糊的,帶著水汽的蒸籠。
閉上眼便是蘇舒窈雪白的皮膚,柔嫩的耳垂,纖細的腳踝,脆弱的脖頸......
一閉上眼,便清晰可見。
周圍全是香氣,又甜又膩。
香氣仿佛有了實質,好似蛛網,將他牢牢籠罩。
身體越來越熱......
霜染邁著優雅的貓步,在房間裡巡視領地。
靠近櫃子的一瞬,霜染停下腳步,尾巴下壓。
好像是聞到了大型凶獸的氣味,貓咪全身的貓炸開。
“喵嗚——”
逃也似的躥了出去,四爪差點在地上刨出了火星子。
“殿下?”
蘇舒窈被響動驚醒,隨手抓了件外袍披在身上。
她走到櫃子麵前,打開櫃門。
楚翎曜站在陰影裡,仿佛一團化不開的濃墨。
“殿下,可以出來嗎?”蘇舒窈禮貌地詢問。
沒等到回答,蘇舒窈跟著鑽了進去。
她還沒站好,低沉冰冷的聲音響起。
“不準抱本王。”
“不抱,可以摸一下嗎?”
蘇舒窈怕被拒絕,接著說道:“今兒是我的生辰,讓我摸...三下,好不好?”
楚翎曜:“......”
正經家的姑娘誰會提出這種要求?
對了,他也不正經。
正經家的公子也不會半夜藏在彆人櫃子裡。
“我今天第一次過生辰。”長睫微顫,聲音又輕又軟。
“十七年了,才知道生辰的日子。”
沉默了一會兒,低沉冰冷的聲音響起:
“一下。”
蘇舒窈伸出手,摸上了他勁瘦的腰肢。
楚翎曜好似觸電般顫了顫,呼吸也急促起來。
黑暗裡,長睫和唇瓣也跟著顫了起來,像風吹過桃花瓣,粉紅又細弱。
蘇舒窈淺淺一笑:
“殿下,你好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