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楚瀟說的那個什麼科是什麼意思?”孟若水牽著焦景然的手,邊走邊給楚瀟姐弟刷存在感。
這人顯然逃班都逃習慣了,大白天的居然就帶她曬太陽散步,登基第一年,過上了退休一樣的生活。
焦景然有一句沒一句地閒聊起來,“就是考核,考得好的呢,就當官,考得不好的呢,就刷下去。”
“哦,那楚瀟的弟弟會考得好嗎?”孟若水問完才發覺,她剛才應該順嘴問一下楚君莫的名字,否則一直叫他“楚瀟的弟弟”,也算不上在皇帝麵前混眼熟啊。
“我也不知,要等他考完才知道。不過聽楚瀟說話,感覺像是讀過書的,大約是她弟弟教的。”
“她今天說了好多我聽不懂的話,赴湯蹈火、萬死不辭。”孟若水有點不想恢複正常了,這麼四個字四個字往外蹦,感覺會很累。
焦景然挑眉,“聽不懂還記得?”
孟若水不服氣地捶了他一下,“說了很多遍了,我很聰明的。”
焦景然笑著吻了下她的手背,“是夫君忘了,你爹爹說過,你過目不忘的。”
“爹爹?”說來,孟武和焦景然的交集她好像忘了問孟婆。
焦景然知道她不記得以前的人和事,描述道,“就是你父親,孟武,是大將軍,你打壞人那麼厲害,都是他教的。”
“夫君很喜歡他。”孟若水聽出他語氣中的暖意,肯定地道。
“他救過我,現在也在戰場上替我堅守。”
孟若水並不知道這個故事,顯然原主也沒有印象,疑惑道,“救?”
焦景然很久沒有提起這件事了,看著孟若水眼裡的好奇,突然覺得沒有必要對她隱瞞自己這一段重要的經曆。
拉過她一同坐到不遠處的秋千上,兩人挨在一起輕輕搖著,和煦的風吹在臉上,沒有一絲涼意。
焦景然沉默了一會兒,將這段塵封許久的記憶開啟,“小時候,父皇帶著我們幾兄弟去祖廟祭祖,有天晚上我睡著後,被當時某個懷了孕的妃子派人迷昏扔進了後山,一天後才被找到,找到我的,就是你爹爹。”
小時候?孟若水問道,“夫君多小?”
焦景然抿了抿唇,“四歲。”
孟若水驚訝到瞪大眼睛,都顧不上裝傻了。把四歲的孩子半夜扔到山裡?那女人是瘋了嗎?
焦景然摸摸孟若水的頭,反過來安慰她一般,“糯糯還要聽下去嗎?害不害怕?”
孟若水點頭又搖頭,“要聽!”
焦景然把人攬入懷,像是講述彆人的故事一般繼續娓娓道來,“我當時穿著裡衣,半夜冰冷刺骨,卻因為迷藥的原因沒有醒過來,天擦亮的時候意識雖然恢複了,但人已經凍僵了,想動卻動不了,又冷又熱,渾身都疼。迷迷糊糊中,還聽到了狼的叫聲,我害怕極了。幸好,你爹爹比狼群早一步找到我。脫了自己的衣服把我裹在懷裡讓我取暖,怕我的身體經不起馬匹的顛簸,一路將我抱回祖廟,還不停和我說話,叫我不要怕,說他會保護我。”
孟若水紅著眼眶認真聽他回憶過去這段往事,不再打斷。
“就是那個時候,他告訴我他妻子有了身孕,他很快就要有自己第一個孩子了。他希望是個女孩兒,因為他的軍營裡已經有了一群臭小子,每天變著法氣他,所以,他期待一個香香軟軟的小棉襖,一定和他妻子小時候一樣,玉雪可愛。”
那時候他雖然意識不清,卻奇異地記住了孟將軍說的每一句話。
他說以後會把女兒帶來給自己認識,讓他們一起玩。
沒想到,當時沒機會認識的那個小妹妹,現在成了他的皇後。
孟若水輕輕靠在他肩頭,“以後,糯糯保護夫君。”
焦景然唇角忍不住上揚,以她的身手,好像的確可以保護自己,“你爹爹現在戰局緊張,不過你放心,這兩日收到消息,他說有信心能平安回來。”
這也是他現在有心情散步,沒急著再趕回去處理政事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