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琦雲看著她，眼神裡最後一絲耐心也耗光了。
然後，她隨手朝旁邊一伸，指尖微微一抬。
“手機。”
站在她身側的助理一愣，立刻反應過來，慌忙在包裡亂翻。
拉鏈拉開的聲音清脆又急促。
口紅、粉餅、小鏡子差點被倒出來。
她手忙腳亂地抽出自己的手機，雙手遞過去，指尖微微發顫。
婁琦雲接過手機，指尖在屏幕上滑動兩下。
點開微信，直接開視頻通話。
她輸入名字“文旭安”。
一搜，那個熟悉的頭像立刻彈了出來。
一張自拍，背景是昏暗的房間，他歪著頭，咧嘴笑得得意。
屏幕唰地一亮，手機前置攝像頭自動開啟。
全公司的人全都清楚地看見了畫麵。
那畫麵被投影到會議室的大屏幕上。
高清、無延遲。
鈴聲一響，尖銳持續。
她渾身一顫，臉色發白，手指死死摳住桌沿。
視頻響了好久，六聲、七聲……
就在眾人以為不會接時，畫麵忽然一轉，接通了。
文旭安穿著件鬆垮的睡衣，帽子歪戴著。
他癱在沙發上，懷裡抱著半桶炸雞翅，油漬沾在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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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外傳來遊戲音效和他含糊的指揮聲。
“彆走，等我吃口雞！等會兒團戰！”
背景音是遊戲裡爆掉boss的“叮咚”聲。
“喂？有事快說，彆擱這兒磨嘰！平時找我也沒見你這麼勤快！”
投影裡清清楚楚。
桌上堆滿了沒收拾的外賣盒。
床頭掛著那副昂貴的電競耳機。
房間裡燈光昏暗，卻根本沒半點生病的樣子。
林碧凡身子一軟，整個人癱在椅子裡，脊背貼著椅背滑下去。
她剛才那句“他發燒請假”。
現在聽起來，就是一記響亮的耳光，扇在她臉上火辣辣地疼。
婁琦雲對著屏幕。
“恭喜你啊，以後就天天這麼玩吧。”
全場死寂。
空氣仿佛凝固了，呼吸聲都被掐滅。
文旭安壓根不知道自己在直播，耳朵上還戴著耳機。
正沉浸在遊戲中勝利的快感裡。
他還以為是對方終於服軟了，樂得直拍大腿，笑得前仰後合。
“哎喲！早這麼懂事不就好了？看來我之前的威風，沒白擺啊哈哈！”
婁琦雲掛了電話，動作乾脆利落，連屏幕都沒多看一眼。
隨手把手機扔給旁邊的人。
她走得乾脆，高跟鞋敲在地磚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林碧凡眼眶發紅，望著那道背影越走越遠，心裡一陣陣發緊。
......
婁琦雲一出電梯，連停都沒停，直接朝外衝。
風一樣掠過走廊，速度快得帶起一陣微風。
“你在家裡？我馬上到。”
等她身影徹底消失在玻璃門外。
人群裡才有人猛地一拍大腿，眼睛瞪得滾圓，喊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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