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早餐後,沈靜亭去公司。
陳嘉儀跟我閒聊。
她問我:“他昨晚說的事情,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我帶告訴他,還在考慮。
陳嘉儀便勸我:“我覺得你可以答應他。”隨即解釋,“我這不是因為懷孕了,想儘快擺脫與他的婚約才這樣說的。”
她笑,“我跟他不一樣,他還想從他大哥那裡拿走點什麼,我是已經做好了隨時與我媽媽決裂的想法。”
“你平時看港劇嗎?就是那種一大家子生活在一起,為了錢鉤心鬥角,太太們之間互相傾軋,兄弟姐妹們互相廝殺。”
她說了一個港劇的名字,“我們家就跟這部電視劇裡演得差不多。”
她蹬掉脫鞋,將腿蜷縮進沙發裡,又拿起一個抱枕抱在懷裡,“小時候,我媽媽惹怒了大太太,大太太就把我們趕出了家,父親也不管……我媽媽沒有自己的房子,就帶著我在酒店住了好長時間。”
怪不得她不喜歡住酒店,原來如此。
陳嘉儀繼續說:“二太太比我媽媽還狠,不過她肚子比我媽媽肚子爭氣,生了兩個兒子。我媽媽就隻生了我一個,所以她很不甘心,總想靠著我的婚事打個翻身仗,因為二太太生的姐姐嫁了一個沒什麼錢的博士。”
“她就覺得,如果我能跟沈靜亭結婚的話,那她就能在家裡挺直腰杆了,因為沈家跟我們家有合作……真是走火入魔了。”
不知道是不是壓抑得太久了,陳嘉儀的傾訴欲望很強,跟我說了很多她家的事情。
直至傾訴夠了,才把話題轉回到沈靜亭身上來。
“我跟他訂婚的時候,我還沒有認識費利佩,也沒有跟其他人談過戀愛,我也想過要不就跟他將就一下算了,反正用我媽媽的話,日子跟誰過不是過,上了床燈一關,都一樣。”
“為此,我還專門跟他去了一個溫泉酒店度假,相處了幾天,他很好,風度翩翩,但我對他就是不來電,他對我也是一樣。”
“當時,我們還遇到了他的一個朋友,也是帶著女朋友去度假,那感覺明顯就不一樣,我們坐了一會兒,他朋友的眼睛就沒有從他女朋友身上挪開夠,就跟他看你一樣。”
“他是真的喜歡你。”
我笑了一下。
陳嘉儀就報了一個名字,問我:“你是不是在找他做心理治療?”
我有些詫異,她怎麼會知道。
“他算起來,算是我的一位叔伯。”
陳嘉儀笑著解釋:“前段時間,沈靜亭打電話給我,請我幫他尋找一位心理方麵的專家,我當時很好奇,以為是他要看心理醫生,他說不是,是幫朋友問的。”
“昨天來你家的路上,他跟我說你失語症,我才知道是幫你找的。”
“我跟他認識也有好幾年了,老實說,我從沒見過他對誰有比對你上心的。”
她又一次說:“他真的很喜歡你。”
“所以我覺得,你可以認真考慮一下他昨晚的提議,他應該不會坑你。”
其實,我已經有所動搖。
不提他對我的喜歡和我對他的喜歡,就單憑我們聯手對付趙挽江一事,他的所作所為也足夠讓人去信賴。
還有媽媽自殺以後,他的陪伴與安慰……
我的心不是鐵做的,眼睛也不是瞎的,他對我的好,沒有人比我更清楚。
如果他還不值得信賴的話,那這世上就沒有人值得我去信賴了。
晚上,沈靜亭過來。
我告訴他,我想好了,我願意跟他再次合作。
沈靜亭心情很好,抱著我轉了一圈,最後親吻我的唇:“許寧心,我很開心你做出這個決定。我也一定不會讓你後悔做出這個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