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回臥室,趙挽江把我叫醒。
“許寧心,許寧心……醒一醒。”
我打著嗬欠睜開眼睛:“怎麼了?”
趙挽江皺眉說:“你在迷島做公關的事情,被人捅到了網上。”
我瞬間清醒過來,並做出一副驚慌的樣子:“查出來是誰乾的了嗎?”
趙挽江搖頭說:“還沒有。我現在要趕去公司處理這件事去,你今天就不要出門了,也不要隨便接電話,有時候事情等我回來了再說。”
說完,趙挽江就去衣帽間換衣服。
我立刻翻身下床,驚惶不安似的跟在他身後:“我這到底是招誰惹誰了,怎麼最近事事都衝我來?”一頓,用愧疚的眼睛看向他,“這件事會不會又連累到你呀?抱歉啊,我好像總是給你惹麻煩。”
“跟你沒關係。”
趙挽江動作麻溜地往身上套襯衫。
“可是……”
我咬了一下唇,欲哭不哭的:“要不,我還是去瑞士吧。”
趙挽江正在扣紐扣,聽我如是說以後,便停下動作,走上前來,輕輕將我擁進懷裡,大手一下一下地輕撫著我後背:“這不是你的錯,彆胡思亂想了。我會處理好這件事情的。”
我在他懷中點頭:“嗯。”
臨走之前,趙挽江再三叮囑我:“不管是誰打電話來,都不要接。狗仔們都是無孔不入的。”
我哽咽應聲:“嗯。”
安撫性地抱了抱我以後,趙挽江匆匆離開。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我用指節輕輕抹去眼角那用來迷惑他的濕意,慢悠悠回到房間裡,睡了一個回籠覺。
醒來時,已近十一點。
靠坐在床頭,我拿起手機,打開了那篇爆料貼,經過一個上午的發酵,該貼的熱度已經衝破百萬,無數網友在下麵煽風點火,讓“同事”再多爆一點料,最好再發幾張我的工作照,好看看我這位不可一世的大小姐,是如何對著男人賣弄風騷。
帖子還未看完,沈靜亭打電話過來。
從煙盒裡抽了一支香煙出來後,我才慢悠悠接起來:“喂,沈總,有何指示啊?”
“指示可不敢當。”沈靜亭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聲音儒雅含笑,“打電話來就是想問你一聲,要不要我再添一把火。”
我毫不猶豫地說:“添!”
不添,這火怎麼能燒到趙挽江的身上去,怎麼能讓大家知道他有多陰險卑鄙?
沈靜亭笑歎:“許小姐,幸虧我不是你的對手,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我笑了一下,沒接他這話。
因為我很清楚,他對我的一切追捧與奉承,都是因為我現在還有利用價值罷了。
中午十二點多的時候,沈靜亭出手,把爆料貼給刪了。
此時,正值午休時間,吃瓜群眾們正看得熱鬨呢,帖子忽然一下沒了,連帶著爆料人的賬號也被禁言了,吃瓜群眾們的逆反心一下子大爆發,把我送上了熱搜榜第一。
並且,把這個鍋扣在了趙挽江的身上,他們的邏輯簡單而粗暴——若爆料人說的不是真的,為何會被刪帖捂嘴?
半個多小時後,爆料人在千呼萬喚中再次現身,直接爆出了幾張我在迷島工作的照片,照片中的我低胸衣超短裙,畫著爹媽都不認識的大濃妝,對著客人嬌媚諂笑。
這些照片一出,立刻轟動全網。
大家在看樂子的同時,紛紛好奇,為何不可一世的許大小姐,會在迷島對著男人賣笑?
質疑我與趙挽江感情的聲音,也隨之出現。
在熱度極高的一個帖子中,有吃瓜群眾言之鑿鑿地說:“我敢打包票,許寧心跟趙挽江的感情肯定出現了問題,極有可能是趙挽江做了什麼對不起許寧心的事情。”
她還在貼子中附上了佐證:“許寧心從瑞士回來後的幾日公開露麵中,手上都沒有帶婚戒。以她以前對趙挽江的舔狗程度,如果不是趙挽江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情,她怎麼可能不戴婚戒?”
另一個吃瓜群眾在下麵跟帖:“我的想法跟你一樣,不管是許寧心生病那次,還是她出席那個慈善晚宴那次,她的手指上都沒有婚戒,相反的,趙挽江倒是次次都戴著婚戒。”
“還有,”該名吃瓜群眾附上一張截圖,“你們不覺得這個采訪裡,許寧心是在強顏歡笑嗎?”
此種說法立刻引起無數人認同,有人跟帖表示:“愛不愛一個人,是可以從肢體語言看出來的,這個采訪裡,許寧心明顯很抗拒趙挽江的靠近。”
吃瓜群眾真的是這世上最具有偵探精神的一群人。
隻要給她們一些似是而非的信息,她們就會以此幻想出無數的劇情,而為了印證自己的想法是否正確,她們會化身成一個個福爾摩斯,拿著顯微鏡去尋找證據。
她們真的是太可愛了。
我太愛她們。
這天晚上,趙挽江沒有回來。
但為了讓他知道我有多惶恐擔憂,我還是打了個電話給他:“怎麼樣了,查出來是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