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張家喝完甜湯後,趙挽江來接我了。
張伯伯沒讓他進來,而是親自送我到門口。
趙挽江應該是從公司過來的,身上還穿著早上出門時的襯衫,因為天氣炎熱,他鬆掉了領帶,和最上麵的兩顆扣子,袖子也挽到了臂彎處。
看到我後,他眼神明顯的變化了一下,然後,他才客氣生疏地跟張伯伯打招呼:“張董。”
張伯伯淡淡回應了一聲:“趙總。”
兩個人再無話。
張伯伯說:“你張奶奶這兩年眼見著身體越來越不行了,婉怡在國外的課程還沒有結束,你有時間就多來陪陪她。”
“你母親那邊,你伯母也正在聯係香港那邊的專家,你彆著急。”
“你父親雖然不在了,但隻要我還活著一天,我就不會再讓你被人欺負,以後受了委屈就來找我,知道了嗎?”
張伯伯最後這一句,明顯是在敲打趙挽江。
趙挽江見招拆招:“寧寧是我的妻子,保護她不讓她受委屈,是我這個丈夫的義務和責任,就不勞張董費心了。”
張伯伯真是一丁點兒都瞧不上趙挽江,輕哼了一聲,對我揮手:“行了,你回去吧,有時間就多來陪陪你張奶奶。”
回去的路上,趙挽江一直沉著臉,顯然是對張伯伯的話耿耿於懷。
我是真不想搭理他,但為了報仇大計,還是不得不拿出堪比奧斯卡影後的演技,輕輕扯了扯他的衣袖:“怎麼不高興呀,誰惹你了?”
“沒誰。”語氣雖然很生硬,但趙挽江將我的手包裹進了手心裡。
我做出不依不饒狀:“到底怎麼啦嘛。”
趙挽江一副不太想說話的樣子。
我重重哼一聲:“不說拉倒。”
說完,就要將手從他的掌心裡抽出來。
沒成功,趙挽江將我拉進了他的懷裡,緊緊抱住:“沒有人惹我不高興,我是氣我自己,以前沒有好好待你,讓你受了很多委屈。”
“你知道就好。”我任由他抱著,心中直翻白眼。
趙挽江頓了一下,狀若無意地說:“你以前怎麼沒跟我說,張奶奶那麼疼你?”
這話看似平淡,但夾著一絲試探之意。
我忍著心中的冷意,仰起臉看他:“因為那個時候,我心裡眼裡就隻有你呀,連我爸爸媽媽都快想不起來了,更何況是張奶奶?”
“你知不知道我跟你在一起的時候,婉怡是怎麼說我的?”
趙挽江露出一點好奇的神色:“怎麼說的?”
“她說我重色輕友,談戀愛談得滿腦子都是粉紅泡泡。”她還說我,遲早會栽在他的手裡。
事實證明,我親愛的朋友張婉怡小姐真的目光如炬。
不僅我本人栽了他的手裡,我們整個許家也都栽在了他的手裡。
我像小女孩告狀一樣:“今晚吃飯的時候,她還笑我沒腦子,讓廚房給我燉一鍋天麻豬腦湯補補腦。”
“喂,”我用手肘輕輕碰了碰他,“我真的沒腦子嗎?我在你麵前,頂多隻是有點戀愛腦吧?”
趙挽江深深地盯著我的眼睛,沒有說話,然後捧起我的臉,以吻封住了我的唇。
趙挽江這個吻熱烈纏綿,幾乎是要把他全部的愛意,都通過這個吻傳遞給我。
隻是可惜了,太遲了,我的心早就冷了,死了。
沒過兩天,婉怡打電話給我:“在乾嘛呢?”
我正在趙挽江的辦公室例行打卡,好讓他覺得我有多愛他。
婉怡聽了之後,沒像以前那樣對我冷嘲熱諷,罵我重色輕友,而是在電話那頭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