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工作人員捧著媽媽的骨灰出來了。
我小心翼翼地接過來,緊緊抱在懷裡。
骨灰盒是溫熱的,那是媽媽留給我的最後的溫度。
最重要的事情已經辦完,我們決定趁夜返回江城。
車輛在高速路上疾馳時,沈靜亭因為連日來在醫院陪我,沒有好好休息過,沒有抵擋住困意睡著了。
他睡覺時很安靜,沒有鼾聲,呼吸也很輕。
但他身上的木質氣息,又強烈地彰顯著他的存在,讓人無法忽視。
如果生命是一條漫長的河,那他就是灑在河麵上的一捧白月光。
我永遠都不會忘記,在我最孤苦無依、最萬念俱灰的時候,是他陪在我的身邊,將我從無邊寂靜的黑暗中一步步帶離。
後半夜,我們抵達了江城。
沈靜亭已經提前聯係好了這邊的殯儀館,把媽媽的骨灰安置好後,他送我回東原城。
林伯等在門口,一看到我,他的眼眶就紅了。
“小姐。”
我有些意外,轉頭看向沈靜亭。他對我微笑了一下,難掩疲色。
“隻程姐一個人照顧你,我不放心。”
“葬禮要忙的事情也很多,有林伯幫忙,你能輕鬆一點。”
我無法發出聲音,就對他露出感激的神色。
把我送進屋內後,沈靜亭便要走。
“我明早要跟高管開例會,就先回去了,有事就打電話給我。”
“我再說一次,”他俯身,看著我的眼睛,神態很認真,“許小姐,在我麵前,你永遠都不需要跟我客氣。”
我凝視著他的眼眸,輕輕點頭。
他笑了一下,直起腰身來。
“離天亮沒幾個小時了,你也早點休息,醫生給你開的那些藥裡有安眠的,要是睡不著就吃一粒。”
沈靜亭走後,林伯似乎想安慰我。
我打字告訴他,我沒事,還撐得住。
林伯看完後,眼中淚光閃爍。
我還沒有出生的時候,他就已經在我家工作了,他對我爸爸媽媽的感情隻比我深,不比我淺。
他哽咽著聲音,低聲呢喃:“好好的一家子,怎麼就成這樣了呢?”
第二日一早,我與林伯去了城中一位很有名望的風水師家中,請他掐算出了一個適宜出殯的黃道吉日。
又馬不停蹄地趕去殯儀館,與館方商討葬禮事宜。
爸爸死的時候,我正處於混亂中,後來又因為媽媽自殺未遂,精神出現了問題,我不得不整天守著她,再後來又因為種種事情,就一直沒有給爸爸辦葬禮。
所以我決定,此次給他們一起辦葬禮。
他們生前那樣相愛,一刻都離不開對方,那死後必定也不想跟愛人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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