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憑什麼!
我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燒著,我的胸口劇烈起伏著,指甲幾乎要把掌心摳破。
沈靜亭心疼地看著我,把我的手拉過去,把我緊攥著的手指一根根掰開,再輕輕揉按著被摳紅的掌心,動作很溫柔。
“記者們都是這樣,最愛捕風捉影了。”
“我沒關係的,清者自清,我不怕被他們質疑。”
“行了,彆生氣了,為了那些人把自己氣壞了,不值當。”
話雖如此,可我沒辦法像他那樣風輕雲淡。
我接受不了那些記者用那樣尖酸的語氣質問他。
我也想保護他,就像他保護我一樣,保護他。
可是我什麼都做不了,甚至連開口替他辯解都不能。
我的眼睛很酸,慢慢變紅。
沈靜亭看著我片刻後,抬起手把我擁進了懷裡。
他用手一下下撫著我的後背,溫柔地安撫我:“好了,我真的沒事,被人說幾句而已,又不會掉肉。”
“倒是你,”沈靜亭鬆開我,神色慢慢變得嚴肅起來,“趙挽江突然就這樣死了,還死在你跟他的離婚官司前夕,輿論隻怕不會放過你。”
“要不,”沈靜亭遲疑了一下,低聲建議,“你先去國外避一避,等這件事情過了,再回來?”
我看著他的眼睛,堅定地搖頭,不要。
這場風波是因我而起的,如果不是為了幫我的話,沈靜亭根本就不會被扯進來,更不可能深陷其中,我做不到在這個時候跑去國外,丟他一個人麵對即將到來的暴風雨。
我要跟他共同進退。
見我如此堅定,沈靜亭笑了一下,一副拿我沒辦法的樣子。
“好吧。”
“但你要答應我,”他神色認真地說,“無論你想做什麼,是要反擊還是要澄清,都先跟我說一下,不開心也不能藏在心裡,也要跟我說,行嗎?”
麵對這樣溫柔的請求,我沒有任何理由不答應。
沈靜亭把我送回去後,就匆匆離去。
我們都已經預見到這場風暴會很凶猛,很有可能把我們吞噬。
他要趕去公司,跟公關部商量對策。
臨走前,他不太放心,再三叮囑我:“網上那些東西,儘量彆看,那些人最喜歡捕風捉影了,自以為自己手持著正義之劍,代表著正義的一方,其實什麼都不是。”
“你一夜沒睡,趁天還沒亮,趕緊再補個覺。”
“也不要接陌生電話,記者們都是無孔不入的,他們為了挖掘熱點是沒有下限的。”
“也不要擔心我,”他看著我的眼睛,露出一點自信的笑意,“幾句流言蜚語而已,還傷不到我。”
我將他的話記下,並一一照做。
我關掉了手機,並吃了一粒助眠藥,戴上眼罩逼自己睡覺。
因為心裡裝的事情太多了,我並沒有睡太久,不到中午就醒了。
看著擱在床頭櫃上的手機,我很想拿過來打開看看,世界已經顛倒成了什麼樣子,但一想沈靜亭的叮囑,又算了。
照常吃喝,看書。
午後,謝醫生也準時來給我做康複訓練。
網上的東西她應該也看到了,但我們都默契地沒有提。
可我低估了吃瓜群眾的瘋狂。
謝醫生走後不久,保鏢就接到了沈靜亭的電話,然後匆匆對我說:“許小姐,你住在這裡的事情被人扒出來了,這裡已經不安全了,沈總讓我立刻帶你走。”
我聽後,立刻讓林伯收拾東西,隨著保鏢離開。
我問保鏢,我們要去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