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旭麵露憂慮,將手中的文書重重摔在木桌上,伴隨著一聲無奈的歎息,喃喃自語道:“唉,今年恐怕沒辦法過個好年嘍。”說罷,他緩緩站起身來,緊接著,他麵向司馬渭南,畢恭畢敬地行了一個禮,正準備轉身離去之際,卻突然聽到身後傳來司馬渭南低沉而嚴肅的聲音。
“你那位摯友,如今已為楊浩初所賞識。”司馬渭南不動聲色地說道。
言旭聞言,腳步微微一頓,隨後轉頭向司馬渭南眨了眨眼,輕聲笑道:“這事我早知道了。孫梁可算是苦儘甘來了。”言語間,對好友的處境似乎頗為欣慰。
然而,司馬渭南並未因言旭的樂觀而動搖,他輕輕搖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憂慮與凝重,語氣緩慢而堅定地繼續說道:“我想表達的並非此意。既然他選擇跟隨楊浩初,那麼從今往後,你們二人便是兩條路上的人了。所以,我勸你還是儘量與其保持距離為好。”
言旭臉上原本洋溢著的笑容瞬間變得僵硬無比,但這種異樣僅僅持續了一刹那而已,轉瞬間他就又恢複到了之前那副泰然自若的模樣,並輕聲笑著回應道:“我知道啦,老師您就放心吧!”說罷,他腳下生風般地快速邁出書房,眨眼間身影便消失在了門口處。然而此時的言旭卻並未察覺到,就在他轉身離去之後,一直默默注視著他背影的司馬渭南,竟輕輕地搖起頭來,他的眼底仿佛充滿了遺憾。
兩日之後,陳鬆成下旨,派遣漢王率領賑災隊伍,即刻從京城出發,一路向南而行。此次任務至關重要,務必根據各州府受災的嚴重程度合理分配糧食,並統籌調度州縣官倉和義倉中的存糧,全力以赴減輕雪災所帶來的負麵影響!”
此言一出,朝堂上下頓時一片嘩然。眾大臣麵麵相覷,皆露出難以置信之色。因為相較於上次和談部署而言,此次的安排簡直令人匪夷所思。倘若說上一回還隻是稍顯不夠用心,那麼此番舉措恐怕就稱得上是胡亂行事了。竟然讓一位名不見經傳、宛如透明般存在的郡王擔當領隊之職,而隨行人員之中除卻一名戶部侍郎外,其餘之人大多皆是初出茅廬、毫無經驗的毛頭小子。
麵對如此荒誕不經的決策,眾多官員紛紛表示堅決反對。然而,他們的奏折猶如泥牛入海,杳無音訊。無論眾人如何據理力爭,最終得到的回應唯有沉默與無視。無奈之下,滿朝文武隻得悻然離去,心中充滿了失落與憤懣之情。
然而,更多的人心裡都跟明鏡似的,清楚地知道上頭那兩位對於這般不合常理的安排並未提出任何異議。既然連那兩位都選擇保持緘默,他們這些人又豈能再多嘴呢?於是乎,雖然百官中對此安排心懷不滿的人大有人在,但也隻能將這份怨懟深埋心底,默默祈禱此次賑災行動能夠順利完成,那位漢王有能力拯救黎民百姓於水火之中了。
當這則消息傳至徐新秋耳中的時候,剛剛從那靜謐的靜室走出來的他,臉上滿是茫然之色。漢王?哪來的漢王?在陳鬆泉的記憶中,這偌大的晉國,除了自己之外,也就隻有周王這麼一位王爺而已啊!儘管徐新秋絞儘腦汁地翻閱著陳鬆成的記憶,試圖從中找尋到關於這位漢王的蛛絲馬跡,但最終卻是徒勞無功。
就在此時,樂貫溪靜靜地站在了徐新秋的身側,並將一杯溫度正好的溫茶遞到了他的手中。接著,樂貫溪輕聲解釋道:“王爺,那位漢王乃是先帝最為年幼的弟弟,其年歲與您相差無幾。隻是那位平素在京城之中頗為低調,終日閉門不出,一心埋頭苦讀。況且,漢王府與我們王府之間素無瓜葛,所以王爺大可不必為此事煩憂掛心。”
聽聞此言,徐新秋微微點頭,表示認同。他順手接過那杯溫熱的茶水,仰頭一飲而儘。然而,儘管表麵上看似雲淡風輕,但他的眼神卻始終緊緊鎖定在那“散了,既然這樣,那咱們就好好放鬆幾天。”徐新秋站起來推開門向外走去,眼前的平王府絲毫沒有經曆過雪災的樣子,那種勃勃生機,萬物競發的境界已在眼前。份賑災隊伍的名單之上,孫梁的名字赫然在列。
“散了,既然這樣,那咱們就好好放鬆些日子,年後就要回北疆了,讓兄弟們都歇歇吧。”徐新秋站了起來,推開門向外走去,眼前的王府仿佛從未經曆過雪災一樣,所有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所有人臉上也不見了曾經的陰霾。
“那種勃勃生機,萬物競發的境界已在眼前啊!”徐新秋欣慰的笑道。
流夢閣,張嶽行和言旭二人在四樓為即將離京的孫梁送行。但三人的神情卻天差地彆。言旭心不在焉,悶悶不樂,僅僅時不時的端起酒杯強顏歡笑。孫梁則是滿懷壯誌,拉著言旭和張嶽行說道:“我孫梁沒什麼本事,但我自認足夠幸運,能有幸認識二位。”張嶽行端起酒杯強行灌到孫梁嘴裡,笑著說道:“行了行了,你不適合這麼肉麻的話。”
“那是平時!要不是你們兩位,我根本不可能等到今天。如今我也算是有條出路了。二位,”孫梁站了起來,給兩人把酒杯滿上,鄭重道:“孫梁落魄時,全靠二位不吝相助。孫梁沒齒難忘!”言旭和張嶽行也端起酒杯,三人相視一笑,將杯中酒一飲而儘。
“對了,這次帶隊的是那個花天酒地的漢王,雖然應該和你沒什麼關係,但你也要小心些。那個王爺平日裡來流夢閣的樣子,我是看不出來像個好人。”張嶽行看著孫梁囑咐到:“保全自己,賑災自古以來都不是什麼好差事。”
言旭聽著張嶽行的話,眉宇間閃過一絲疑惑:“花天酒地?漢王雖然有些風流了,但我感覺是個不錯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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