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個,誰?”
徐新秋的聲音冷冽如冰,目光如刀鋒般掃過眾人。那些蠻族戰士在他的注視下,仿佛被無形的利刃劃過胸膛,寒意從脊背直竄而上。儘管他們緊握拳頭,眼中燃燒著憤怒的火焰,但地上那具被一劍斬成兩截的同伴屍體,卻像一堵無形的牆,壓得他們喘不過氣來。沒有人敢再上前一步,甚至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徐新秋見無人回應,便緩步走向那具蠻族人的屍體。他彎腰拾起那枚被鮮血浸透的令牌,血跡順著他的手指滴落,在地上綻開一朵朵暗紅的花。他舉起令牌,在仡濮頡眼前晃了晃,聲音低沉而冰冷:“生死有命,既然他們選擇在這裡搏命,殺人奪命也無可厚非。但若你們繼續像剛才那樣肆意妄為,我不介意親手送你們上路。”
話音未落,仡濮頡的身影驟然暴起,手掌如鬼魅般直逼徐新秋的麵門。徐新秋瞳孔一縮,身體本能地向後急退,險險避開了這一擊。然而,還未等他站穩,一股刺骨的寒意從脖頸處傳來,仿佛死神的指尖輕輕劃過。徐新秋心中一凜,意識到自己已無處可躲。
仡濮頡的指尖不知何時多了一根漆黑的細針,針尖泛著幽幽的寒光,輕輕劃過徐新秋的脖頸,留下一道淺淺的血痕。那血痕起初並不顯眼,但很快,一股若有若無的苦味混雜在血腥氣中,鑽入徐新秋的鼻腔。他的身體猛然一僵,體內的蠱蟲開始躁動不安,仿佛嗅到了致命的毒物。
“不對,有毒!”徐新秋心中警鈴大作,腦海中瞬間浮現出曾經為淩霄解毒時的情景。他咬緊牙關,低聲咒罵:“該死,真陰啊你!”
話音未落,他猛然抬起右腳,全力踢向仡濮頡的腰間。仡濮頡卻早有防備,借力向後一躍,輕巧地拉開了距離。周圍的蠻族人見狀,紛紛圍了上來,卻被仡濮頡揮手攔住。他擦了擦嘴角溢出的鮮血,眼中閃過一絲戲謔,仿佛在欣賞徐新秋的掙紮。
徐新秋沒有時間猶豫,他迅速催動體內的“鎮龍”之力,指尖凝聚出一道淩厲的劍氣。他毫不猶豫地將劍氣劃過脖頸,連皮帶肉削掉了傷口附近的血肉。鮮血瞬間噴湧而出,染紅了他的衣襟,但他卻仿佛感覺不到疼痛,目光依舊冷峻如霜。
“你比我想象中還要危險。”
仡濮頡的聲音低沉而冰冷,帶著幾分不甘與忌憚。他冷冷地掃了徐新秋一眼,隨即揮了揮手,帶著一眾蠻族人轉身離去。他們的腳步聲漸漸消失在黑暗的巷尾,仿佛一群野獸退回了陰影之中。
直到他們的身影完全消失,徐新秋才緩緩收起了“鎮龍”的劍氣。然而,他並未放鬆警惕,依舊站在原地,目光如鷹隼般銳利,掃視著四周的黑暗。他的聲音冷冽如霜,穿透了寂靜的夜空:“出來吧,彆躲躲藏藏的。”
“還挺小心的。”
穆白坐在二樓的屋簷上,雙手抱胸,嘴角掛著一抹淡淡的笑意。他早已在這裡觀戰多時,卻始終未曾出手,隻是靜靜地看著徐新秋與蠻族人的交鋒。此刻,他撓了撓頭,語氣中帶著幾分調侃:“兄台,我可沒打算打擾你………”
正當穆白準備從屋簷上躍下時,忽然,一道身影從天而降,如同一片輕羽般穩穩地落在徐新秋麵前。那人身姿挺拔,臉上戴著一張人皮麵具,遮掩了所有的表情,唯有一雙眼睛透出深邃的光芒。
“是他……”
穆白見狀,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幾分。他重新坐回屋簷上,雙手枕在腦後,擺出一副悠閒的姿態。眼下這種情況,他並不打算插手。畢竟,這場武林大會的“主菜”還未上桌,若是現在就與這些人分出勝負,那接下來的戲碼可就少了許多趣味。
那位劍客靜靜地站在徐新秋麵前,麵具下的臉龐看不出任何情緒波動。他的目光並不淩厲,卻如同一潭深水,讓人捉摸不透。兩人對視片刻,劍客依舊一言不發,仿佛在等待徐新秋先開口。
徐新秋眯了眯眼睛,手指微微一動,指尖的劍氣隱隱閃爍。他冷冷道:“閣下既然來了,何必裝神弄鬼?若是想動手,儘管出手便是。”
劍客依舊沉默,隻是微微側了側頭,似乎在打量徐新秋。他的動作輕緩而從容,仿佛一切儘在掌握。夜風拂過,卷起地上的落葉,在兩人之間盤旋飛舞,氣氛一時間變得劍拔弩張。
“不,隻是有兩個人你可能有點興趣。”
劍客的聲音低沉而平靜,仿佛在陳述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情。他抬起手,指向遠處兩三條街之外的一家酒館,隨後雙手抱拳,微微頷首,便轉身離去。他的動作乾脆利落,沒有絲毫拖泥帶水,仿佛他的出現隻是為了傳遞這一句話。
“奇怪的人……”
徐新秋望著劍客離去的背影,眉頭微皺,心中滿是疑惑。然而,當他細細回味劍客的話時,一股難以抑製的激動卻突然湧上心頭。他的心跳加快,腦海中閃過幾個熟悉的麵孔,仿佛某種久違的期待即將成真。
“不會吧……”
徐新秋低聲喃喃,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他猛地抬起頭,看向劍客所指的方向,那裡隱約可見一家酒館的燈火在夜色中閃爍。他沒有絲毫猶豫,身形一閃,便如離弦之箭般飛身而去,隻留下一道殘影在風中消散。
“這是什麼展開?”
穆白愣在原地,手中的花生米都忘了往嘴裡送。他原本以為會有一場精彩的對決,卻沒想到這兩人隻是說了幾句不明所以的話,便匆匆作彆。他撓了撓頭,臉上寫滿了困惑和無奈。
“這兩人到底在打什麼啞謎?”
穆白低聲嘀咕著,目光在徐新秋離去的方向停留了片刻。他本想跟上去一探究竟,但轉念一想,又覺得這樣貿然插手似乎不太合適。畢竟,這場武林大會的謎團才剛剛揭開一角,若是過早地揭開所有底牌,那接下來的戲碼可就少了許多趣味。
“算了,還是繼續看戲吧。”
穆白聳了聳肩,重新坐回屋簷上,雙手枕在腦後,仰望著夜空中的點點星光。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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