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者這才回過神來。
顫顫巍巍的跟在後麵。
“恭迎燕使!!!”
門口的中郎將朗聲開口。
右側大門打開。
荊軻作為主使走在前麵。
宮內低調肅穆。
地麵鋪設著墨玉。
一根根負棟之柱,無比顯眼。
秦王政高坐王榻,頭戴冕旒冠,也是相當正式的換上禮服。王榻下又添了張木案,坐著的則是公子扶蘇。
嗯?!
荊軻表情變了變。
但很快就恢複過來。
可扶蘇為何也坐在上麵?!
這當然是因為公孫劫!
名義是學習,實則是後手。
公孫劫對扶蘇很自信。
這小子再怎麼強,論孝順沒的挑。
遇到刺殺,扶蘇肯定能撲上去。
傳出去,誰不稱讚公子孝順?
當然,政哥也是同意的。
他也想知道扶蘇會如何做。
荊軻向前而行。
可秦舞陽卻留在了原地。
抱著木匣,瑟瑟發抖。
最後更是無力癱坐在地。
連帶著木匣都落在地上。
廷臣們皆是嘩然。
一道道眼神同時看了過去。
現在可不是隻有秦臣。
還有諸侯使臣。
楚國的景駒。
魏國的張耳。
齊國的後勝。
他們也同樣看到了這幕。
更有甚者站起身來。
狐疑的打量著他們。
荊軻反應速度也是相當快。
他趨步至秦舞陽麵前。
內心隻感到相當無奈。
所以,這又何必呢?
他立刻裝出滑稽的模樣,轉過身來突然笑了起來,“嗬嗬……哈哈哈哈!我來前就曾說過,他是北方蠻夷粗野之人,從未見過天子,更未見過這麼大的場麵。現在是折服於大王威嚴,才會怕的發抖,還請大王和諸公見諒。”
“哈哈哈!”
群臣皆是爽朗大笑,看著秦舞陽害怕的模樣,也是覺得相當可笑。他們還未至函穀,就已知曉他們二人的身份。荊軻不過是酒徒,終日飲酒為樂。而秦舞陽稍微有些能耐,畢竟是燕國名將秦開之孫,想不到會如此不堪。
荊軻諂媚的訕笑著。
他跌跌撞撞的又向前跑去。
可卻因為踩到右腳,當場摔了跤。
結結實實的摔在墨玉上。
嘴角都流著血。
看到如此滑稽,就連秦王都不由一笑,朝中大臣更是哈哈大笑起來。隻覺得燕國是真的沒人了,竟然派出這麼兩個玩意兒作為使節。
“大王,軻……柯……”
“罷了。”
秦王政冷漠拂袖。
“令副使退下。”
“由主使荊卿取舞陽所持圖!”
荊軻見狀是連忙謙卑起身,又跌跌撞撞的朝著秦舞陽而去。他左手抱著檀木盒,右手握住了木匣。
“荊……荊……荊卿?”
“沒事的。”荊軻笑了笑,“我們見過大王後,就能回家了。薊城的妻兒宗老,都還在等著我們呢。交給我,你這般膽小就先回去歇息。”
“……”
秦舞陽哆嗦著鬆開手。
而荊軻則是笑著轉身。
毅然決然朝著陛下方向而去!
依稀間,好似聽到高漸離的築聲。
風蕭蕭兮,易水寒。
壯士一去兮,不複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