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登,斬將,拔旗……都是軍功!
但同樣的,秦國也需付出很多代價。就好比攻取陳郡,其實秦國斬首何止八千級?可秦國自己戰死很多人,最後盈論就隻有八千級。
按他的脾氣,先砍了魏咎祭旗。
隻是目前公孫劫尚在,他才忍下來。兵法有雲:主不可怒而興師,將不可慍而致戰。作為統帥,需要時刻保持清醒的頭腦。首要目標永遠是贏,同時要用最小的代價獲勝。
“公孫丞相,秦國要的無非是疆土。隻要秦國退兵,我魏國可舍棄安陵等地,僅保存大梁。此外我魏國願為秦藩臣,供秦王為天子,以後每年都會納貢。”
“安陵?”
公孫劫笑了笑。
突然想到學的《唐雎不辱使命》。
這篇課文是出自戰國策。
實則就是魏國遺老杜撰的。
安陵地不過五十裡,沒有任何戰略價值。就算有,秦國要攻取安陵也非難事。大梁是難打,可你安陵也配上桌?
至於唐雎?
這老頭已經死了。
從地裡頭爬出來出使秦國?
就算活著,他也不可能帶劍見到秦王,荊軻要是讀了這篇文章,都得直呼內行,合著他壓根不用圖窮匕見?
秦法明文規定群臣、使臣侍殿上者,不得持尺兵。況且唐雎不過區區小國使臣,最多就隻能坐在殿下,不可能有資格和秦王對坐!
“寧陵君怎麼如此天真?”
“安陵區區五十裡地,也配秦國退兵?秦國此次發兵三十萬,前後調動數十萬民夫刑徒為徭。你覺得是魏國對秦重要,還是魏王請臣重要?”
“魏國……”
“不對。”
“那是魏王請臣?”
“錯,沒有魏國才重要!”
“……”
魏咎愣在原地。
抬頭看著公孫劫。
此刻已是徹底絕望。
但想到魏國子民,依舊咬牙堅持道:“既是如此,那我魏國就在大梁恭候秦軍。就算秦軍凶狠如虎狼,我魏國起碼也能堅守五年。楚國若是出兵攻打陳郡或是南郡,秦國又待如何?”
“哈哈,五年?”
“寧陵君,你還真是蠢不自知。”公孫劫居高臨下的看著魏咎,冷笑道:“你也不是頭天認識我,為何會這麼想?你真以為這些秦軍會正麵破城?我不妨告訴你,秦國要的是水淹大梁!”
“光開鑿溝渠的民夫,就超過五萬人。水工鄭國已至此地,半年後就會打通溝渠。屆時引大河之水,讓整個大梁化為澤國!到那時候,你們又能堅持多久?”
“水……水淹大梁?”
“怎麼,沒讀過史書?”
公孫劫帶著些玩味。
在他眼裡,魏咎已是掌中之物,隨便拿捏。這就是國力和陽謀的可怕,他就是將這事告訴魏王假都行。
魏國又能如何?
楚國內部不穩,自顧不暇。
燕國遠遁遼東,不敢跨過衍水。
至於代王嘉?
他連太行山都進不來。
所以,魏國隻能靠自己。
就算知道秦國要用水攻,魏國敢出大梁城和秦國決戰嗎?
彆想了……
魏國手裡就這麼點兵力。
怕是都不夠秦軍分的。
若是出城,那大梁城的優勢何在?
現在就是兩頭堵,用國力碾壓。不論魏國怎麼選,都必將破城滅國!
沒有第二個可能!
魏咎無力的癱坐在地。
臉上就隻有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