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這房子按你的要求做的是移門,推拉的,這家具我想去家具市場定幾個仿古的長條案,或著買幾塊上好的原木,做幾個茶桌,要那種簡潔的明式的,再做幾個琴桌,定兩個金箔的青綠山水大屏風,或者找人寫幾個字,要特彆大的那種,這個茶室,先找兩個蘇州的茶點師傅,先搞個試吃,什麼綠豆糕、玫瑰花餅!不過這vip的定價,還有茶的品質賣價得你定,老板姐,這事你得上心,不能我說啥是啥!”
安知意安靜的聽著薑薑的工作彙報,情緒逐漸平複,看來還是工作使人快樂啊。
“行,乾得不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有這麼完善的方案,看來我當初看得沒錯,你是個乾活的材料。”
“我,真的乾得這麼好嗎?”薑薑突然被誇完全忘了剛才兩人的對話,興奮地躍躍欲試。
“哎,老板,再好你也得給我提個建議,要再添點什麼,還有對著設計圖要有什麼改動,提出來,我去跟設計師交涉改動的問題。”
“沒有,挺好的,vip房搞幾個小盆景,和黑陶瓶吧,記得茶室要少而精,再弄個高檔的沉香木,可以用那種純白的屏風做裝飾,茶具要多備些,要各種窯口的茶具,品質一定要最好的,你多看幾個窯口,找一些工作室定一些,價格好說,隻要品質好,還要多備些,特彆是一些有名的窯口,彆怕囤貨,我兜底,對了,你招幾個點茶師傅,去做幾套四季茶服,我有一個認識很長時間的老裁縫,我們一會去做幾套茶服,旗袍,然後,咱們再去商場逛個商場,買些化妝品、衣服、包包,今天我買單,犒勞你的辛苦,怎麼樣?”
“啊,老板萬歲,還是我有錢姐姐好,知知姐,我真的太愛你了。”薑薑撲過去,使勁摟住安知意的臉,親了又親。
“喂,去去,彆給老娘上眼藥,我可是直女!”安知意嫌棄的皺著眉,擦了下臉上的口水。“你這小孩兒,哎呀,我有潔癖!”
“哼,就黏著你,嗯,真好,跟著富婆姐姐有錢花。”薑薑仍然傲嬌地摟住安知意的肩膀,得意地笑著。安知意無奈地搖了搖頭,這二百五女孩真是夠了。
“喂,嗯,薑薑,彆老這麼叫我!”安知意皺著眉頭,使勁掰著薑薑地手指,規規矩矩地捋直。
正色道。“以後啊,在有外人的場合,最好叫我夏總,夏小姐或安茜姐,老板姐也行,那個有錢姐姐就彆叫了,聽著嚇人,會給我招災的!”她用手用力戳著薑薑的蘋果肌道。
“為什麼?”薑薑一臉懵逼的問,“這裡有什麼故事嗎,還是你要搞什麼地下工作嘛。”薑薑一臉賤兮兮地湊過來,仰頭看著知意的眼睛。
“嗯,”安知意沉吟了一瞬道。“首先,在海城這種地方,有錢無權會招禍。我一個單身女人,身體又不好,手裡攥著這麼一大筆財產,惦記的人,肯定特彆多,招災。還有啊,……”她停頓了一下,突然笑道。
“我租了輛邁巴赫,會開車嗎?”其實那車是她到海城就買的,一直放在地庫,沒開,不是不會開,也不是不敢開,她是怕自己那天開著車,突然暈過去,出事故。
“會,當然會。我開?”薑薑問。
“嗯,等我一下,我換套衣服,咱們車裡說。”
於是,安知意進屋換了套旗袍,又找了件月白色針織披肩披上。今天,安知意挑了件深藍色香雲紗短袖旗袍,布料色澤柔和,垂感挺括,款式是極簡,修身合體的,勾勒出她玲瓏柔美的曲線,以前,她不敢穿這種顏色,因為這種顏色和款式的旗袍,一定要有種天生的典雅高貴,才能穿出韻味。
如今,真的穿上了,才發現了這款旗袍的精妙之處。真的是既顯身材,又顯風骨,完美展現女人完美知性的文藝氣質。
“哇,姐姐,你真的太美了,連我這女人都要愛上你了。”薑薑用手摸著安知意旗袍上的布料,一副沒見過世麵的樣子。
安知意早上並沒化妝,為圖省事,隻打了點素顏霜,塗了點口紅,又用橘紅色的液體唇膏在臉上點了點揉開,這樣才顯得不會過於蒼白。
“走吧,你要喜歡正好,我要再做幾身旗袍,你也挑一挑,看有沒有喜歡的顏色、款式,我給你做設計,錢,我掏,我們茶室的經理一定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而且茶室和旗袍最配的,多做幾身。姐掏錢。”
“哎呀,知意姐,不,茜姐,你對我們打工仔簡直太好了,我都要感動哭了。”薑薑誇張地抱著安知意拍馬屁道:“呀,呀,這抱大粗腿的感覺真好。”
“去,少拍馬屁了,你個馬屁精,走吧。”一句話把安知意也給逗笑了。
邁巴赫,平穩地行駛在路上,其實,棕櫚泉這個小區離她們要去的高檔商場很近,但安知意故意讓車子在沿城主乾道上多繞了幾圈,她想熟悉一下海城的路況。
路上,安知意把六年前受傷的前前後後簡單敘述了一遍,薑薑在聽完安知意的敘述後,震驚地差點踩錯了離合,她連忙把車拐到一處僻靜的岔路口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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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這也太狗血了吧,黎墨琛這渣男還能這麼玩呢,震碎三觀呢,嘖嘖,這也太,太他媽不是東西了,這擱著我的脾氣,欺騙我的人,我一定把他給嘎成太監。再揍扁了他的臉,這也太氣人了!”
“姐,即使差點撞死你的人不是他指使,這事也跟他脫不了乾係,對了,公安局那邊怎麼說,姐,你放心,我嘴嚴著呢。不會給你露底了。”薑薑一邊握著方向盤,一邊說道。
“那邊說,撞我的人初步推論為蘇楠,哦,蘇楠就是我和姓黎的婚內一直纏著黎墨琛的一個女人。還有黎雪,是黎墨琛的妹妹,據說犯案的那輛車是黑市買的臟車,據說跟黎雪有關。這個女人的作案動機挺讓我費解的。”安知意皺著眉道。
“什麼,哦!”薑薑不可置信的扭頭看了眼坐在副駕駛地安知意笑著問。“老板姐,你這什麼運氣啊,這碰到的都是一家什麼人啊,怎麼這前小姑子會恨你到這種地步啊?”她皺了皺眉頭,思忖道。
“好像的確不合常理啊!按說,一般家庭如果婆媳關係不好的話,小姑子跟嫂子關係也會不太好。”
“對了,姐,你跟前公婆關係怎麼樣。”
“還有啊!這事,如果前小姑子要參與的話,你前公婆是否知情?如果知情,那這事就複雜了,不排除有其他可能性和動機,畢竟你那時已經和那姓黎的離婚了,對了財產分了嗎?等等讓我想想。”這回薑薑再次將車子找了個僻靜地小路停下,把車停下來。
薑薑想了想突然道:“算了,姐,我建議你找個人查查黎雪,重點查車禍前後的動向,去過哪兒,乾過什麼?這有助於查實,黎雪的動向。”
“嗯,有個事不知跟撞車有關無關,我家早年和黎家有銀錢往來,早年黎墨琛的父親,創業時的啟動資金,有一大半是從我爸爸那裡借的,所以,我和黎墨琛結婚前,黎家父母贈給我20的黎氏股份。”
“哦,這就說的通了,這黎雪,極有可能早就視你為眼中釘,你想啊,你的存在提醒著黎雪,她所有的榮華富貴都是從你家,依靠你娘家的財力取得,所以,無論你如何努力都不可能在黎家尋得哪怕一點回報,我靠,太陰暗了!媽呀,這黎家是什麼人家啊!”
薑薑的一席話,說得安知意如夢方醒,身上突覺一片寒冷襲來,心裡翻江倒海,感覺血都被凍住了似的,她突然明白了,這就說得通,為什麼黎墨琛會處心積慮的要接近他,誘她情深,婚後又冷暴力她兩年,也能解釋得通,為什麼從小到大,特彆是黎家發跡後,黎雪看她的眼神突然變冷,而黎墨琛蓄意接近她,為了就是打壓她的驕傲,將她禁錮在那一方小天地裡,不聞不問她。她們怎麼敢的!
“姐姐,你怎麼了,彆嚇我,姐,知意姐,沒事吧!?”薑薑看出安知意麵色不善,以為她又犯病了,試探著推了推她的胳膊。
“哦,薑薑,我沒事。”安知意突然覺得自己喘不過氣來,好半天才緩過來,她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從包裡找到手機,撥通了林沫沫的電話。
電話接通,她就衝對方叫道“沫沫,在哪兒呢,見個麵吧。”
“哦,我在去你家的路上,正說給你打個電話呢,給你找個鐘點工阿姨,去你家給你收拾屋子,做做飯。”
“哦,好我跟薑薑,啊,就我一個朋友,在去裁縫店的路上,就過去咱兩常去的那家,這樣我們兩量完尺寸,去旁邊的富華商場吃飯逛街,我們回頭再約見麵吧,我有點事要跟你說。”
“好好,我跟保姆去完你家,你弄好了就給我打電話,我這就去你家,馬上到了啊,意寶。”那邊,說完了就掛了電話,安知意想想好像還有些話沒說,想了想,又給那邊發了條微信。
[沫沫,以後在外麵叫我夏安茜,我現在用的是夏安茜的身份,那是我在米國的一個室友的名字,還有以後,在外頭儘量不要叫我小名,知知,意意,安安,都儘量不要用,跟我哥哥也說一下。]
那邊隨即發來一段語音:【知道了,小姑子,反正就是不承認唄,明白。】
裁縫鋪,就開在富華商場街對麵的一條老街上,給安知意做衣服的這個老裁縫,見了知意,也是一驚,安知意做了自我介紹,老裁縫姓劉,是個做了幾十年旗袍的老裁縫,60多歲的年紀,老於世故。
“安小姐,你變化好大哦,不過這衣服的尺寸應該還好,變化不大。”老人看她的眼神,溫和慈祥,道:“不用量了,小姐,我在你以前尺寸的基礎上,略收下就好。你現在生著病,不用把衣服做的太合身,老天保佑,你一定會胖回來的,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嗬嗬。”
老大的話,如一股暖流,溫暖人心。
“那借您吉言了!”
安知意在老劉師傅的裁縫鋪選了幾塊料子,給薑薑也選了幾塊色彩明快淡雅的料子做旗袍,又和劉師傅一起給茶室設計了幾套點茶師穿的唐裝茶服。安知意隨手畫了兩款茶服的樣圖,劉師傅立刻心領神會明白了她的想法,兩個人在一堆布料裡挑選了淡藍綠和淺豆青倆塊料子。兩個人溝通了款式的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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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裁縫鋪裡出來,已接近中午,她倆進了旁邊的富華商場。開始報複性的購物,兩人走進一家專賣店,薑薑剛誇了架子上的某件衣服顏色好看,“小姐按著這位小姐的尺寸把這款的所有顏色都給她包起來,對了還有那套鏈子。”
她指得是一套放在展櫃裡的裝飾鏈。她又指著另一套衣服要求店員包起來,幾乎但凡看順眼的她點了就買。一會的功夫,七八十萬的衣服、寶寶,首飾,大包小包的買了一堆,安知意也買累了,商場一見她這是大客戶,特意找了幾個工作人員拎著購物袋跟著兩人屁股後麵。
薑薑不忍她這麼苛責自己,拍著他的脊背道:“姐姐,你這又何苦呢,用彆人的錯誤懲罰自己,對了我記得聽一位老和尚說過,那人叫什麼來著,他說過,“能折磨你的,從來都不是彆人的絕情,而是你心裡的幻想和期待。彆因為那個渣男的絕情和什麼垃圾人的惡毒責備你自己,這不是你的錯,那姓黎的那一家早晚遭報應,彆自責,你值得更好的。”
這話突然就向一把鑰匙,一下子打開了安知意多年以來的心結。是啊,一直以來,折磨自己內心的不就是這種自卑感,一直以來,她期望自己的一片真情能有回報,總懷疑是自己的原因,是自己做了什麼了不起的錯事,不配得到黎墨琛的感情,卻原來,是這一家子聯手要害她,至少,黎雪做的事,黎家夫婦是知情的,即使黎墨琛沒有參與那場謀殺,但他那晚說的話,應該和薑薑推測的情況差不了多少,也就是類似她的存在,她的優秀,提醒黎墨琛,自己有多無能,有多平庸。
這麼想著,兩人走到商場二樓角落的一間奶茶店,兩人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安知意揉了揉發脹的雙腿,掏出車鑰匙,遞給薑薑,“薑薑,我有點累了,麻煩你替我去趟地庫,把這些東西裝車上去,回去時,記得把那幾件買給你的東西帶走,我在這裡歇一會,我有點累了,喝杯東西。”
薑薑有點不放心她,看了看她那蒼白的臉,指著店裡咖啡吧的前台食品櫃,道:“你行嗎?要不我快去快回,老板姐,你給自己整點吃的,彆餓著自己,弄個茉莉清茶,熱的那種,五分糖那種,我有點擔心你,你今天臉色好白!你確定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