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知意站起來,推著她往電梯間走了兩步,指揮著身邊的幾個男人跟上,“沒事,你去吧,我就是心情不好,你去吧,待會回來接我,對了,我也給你要杯奶茶,還是奶蓋,對了這裡的甜甜圈也不錯,我給你點兩個,很好吃的。”安知意扯唇牽出絲淡笑,心裡暖暖的,她知道薑薑的擔憂,也能感受到這個萍水相逢的小丫頭的善良。
“謝謝,我親愛的薑大經理,我沒事,我先給你點上,我餓了,就先吃了,好了,快去快回,怎麼這麼羅裡吧嗦的,快去。”她揮揮手,趕她去電梯,自己轉回來坐下,點了兩杯喝的,又叫了三隻甜甜圈,自己吃了一個,又從包裡掏出本小說,坐著靜靜地看書。
看了一會,眼皮漸漸地開始打架,視線也開始模糊。
突然,一個男人的聲音在頭頂炸響,“蠢女人,你還敢說你不是安知意。”朦朧中,覺得胳膊被一雙有力的大手拎起來。
“你,你誰啊”安知意還沒從懵懂的睡意中清醒,下意識地用力掰著被那隻男人的手緊緊攥住的手腕,抬頭看見一張熟悉又陌生的男人的臉,她認出那是黎墨琛的臉。
“你是那個黎……。”大腦還沒從睡意中醒過來,安知意茫然地道。
“怎麼你想起我了?知意,我不知道你這些年都經曆了什麼,但我知道一定是你!”男人使勁地搖晃著女人的身子。
“黎墨琛,你放開,我說了我不是你的那個什麼知啊,意的!你死了老婆,彆在我這裡找存在感!”女人終於腦袋清醒了。她用手掰不開男人的那隻手,隻好來硬的,使勁全身力氣,將男人的手往邊上一帶。
男人身子重心不穩,朝邊上撲了過去,差點撲了個趔趄,“你,你怎麼會功夫?”
黎墨琛不可置信地看著麵前的女人,一身旗袍,麵色蒼白,眼神卻異常明亮銳利。
過去的那個安知意絕不會有這般強大的氣場,雖然她一直聰明毒舌,但絕不會做出今天這樣的事來。
事實上,安知意在大學時期,就學過柔道,還學過擒拿術,懂得用最少的力量得到最大的效果。但這手功夫卻從來沒露過,因為沒有使用的環境,所以,連哥嫂都不知道,黎墨琛當然也不知道。
“怎麼,不可以嗎,是不是覺得我跟你太太很象嗎,嗬嗬,真可笑,一個人打我的左臉,難道我還要把右臉也貼上去,你太太叫什麼來著,安……安知意,對吧,我好象以前還真認識這麼一個人,彆說長得還真跟我有七八分像勒!”安知意想起過幾天要跟夏安茜一起辦姐妹畫展的,於是開始編故事。
“這是我一個好友,不過我聽說幾年前就死了,他家裡人告訴我的時候,我還不相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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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你……真的不是知意?不對,你是騙我的是吧,你騙人,你什麼時候和她認識的?”男人依然執著著盯著安知意的臉,想找出她是安知意的證據。
“雖然你的臉,不是她,但你的眼晴、你的聲音沒有變,你就是安知意,你一定是?知意,你鬨也鬨夠了吧!不聲不響的假死逃脫,欲擒故縱地把戲你也該玩夠了吧。”男人眼睛紅紅的。
“啪!”一記耳光的脆響,黎墨琛做夢都沒有想到麵前的這個柔弱到一碰就要碎掉的瘦弱女人會有這麼激烈的反應。
“黎先生是吧,幾年前,你夫人確實跟我是舊識,看得出來,她是個好女人,那天,我在京城見了你,我就上網查了你,敢情你太太安小姐是被撞死的,我沒對上號,當年我知道她死了的消息,我還不相信呢,怎麼會啊,一個大活人,怎麼會就這麼輕易的沒了呢,你家到底把她怎麼了,我查了,她跟你兩年,沒生育,大好的年紀,窩在家裡,還不明不白的人就死了。”
“哎,你家人到底對她做了什麼。嗯?說說啊!”安知意挑釁地仰頭看著男人。
女人臉上浮著涼薄的微笑,她開始重新審視麵前的這個男人。以前自己隻是單純的顧影自憐,現在才發現,好像她壓根就不認識麵前的這個男人,這個男人到現在了,還覺得一個女人離開她是作,是“欲擒故縱”的手段,這個詞好熟悉,這個詞好象是渣男慣用的成語。
這種男人可能認為世界上所有的女人,都是為了他們男人而存在的吧,女人所有的行動都是為了引起男人的注意,真的太可笑了。還真惡心!
“嗬嗬,普信!”她搖搖頭,低聲輕嗤道。
“你說什麼?”男人道。
安知意仔細回想起自己和夏安茜的生活軌跡的重合之處,安茜曾就讀於京北美院國畫係,後來又專攻水彩畫,這次她從米國帶回的夏安茜的作品也大都是水彩畫作,而她上大學時寒暑假也曾在京北美院學過水彩畫,後來,兩人住在一個屋簷下時,她和安茜還曾在一起合作過兩幅水彩畫,兩人在水彩畫的畫風還真有點類似。
但不巧大學那時,她和安茜並不認識,這種履曆上的重合,當年安茜活著的時候曾跟她戲稱,“安安,我想我大概是和你差點相交的宇宙裡的另一個你吧”。
想到這些,安知意揉了揉有些發酸的胳膊,搖了搖手腕,活動了一下指骨,又看了看男人的手,冷冷地說:“對了,黎先生,請記住,我姓夏,夏、安、茜,還有啊,人手有28塊骨頭,我不介意讓你知道骨裂是什麼感覺,這也算是正當防衛吧!”
女人嘴唇緊抿,手裡輕顫,右手握著左手狠命摁住自己的手腕,儘量不讓人看出自己的失態,太陽穴處又開始一跳一跳的疼,她抽了口氣,心裡對自己說不能暈,一定不能暈,絕對不可以。
六年的怨氣,不值得的男人,她不想在這個已經令人齒冷的男人麵前,露出自己的弱點,不行,死也不行。
“冷靜!”她對自己說,當理智回籠的那一刹那,頭竟然奇跡般的不疼了。
“老板姐,老板,姐,你沒事吧。”就在這時,薑薑突然出現,神色慌張的跑過來,抓著安知意的手,上下打量,早上安知意的臉色就不好,這會臉色就更難看了,臉色白中透青,搖搖欲倒,她連忙扶住安知意的胳膊架著她,拍拍她的臉。
“沒事,薑……,碰到一個討厭的人,這位黎先生從京城時就說我是她的什麼妻子,我不認識他,但他非說我是什麼安什麼的,巧了,這安小姐我還真認識,算是舊識吧,但可惜人死了,她跟我們夏家還有些淵源。這黎先生就是早上我跟你說,我查到的那個黎渣男。”她衝薑薑眨了眨眼。
“知意,不要挑戰我的耐心,我的忍耐是有極限的,這麼多年我沒有一天不想你,走,跟我回家。”男人又跟過來,試圖拉住安知意的手腕,被女人閃身躲過去了。
戳在一邊的薑薑終於接受到安知意的信號,開啟輸出:“啊,他就是啊,我聽說了,就是我說吃絕戶的那個黎渣男,我靠,總算見著渣男本渣了!”
薑薑看著黎墨琛的眼神逐漸變得淩厲。語帶戲謔道“黎墨琛是吧,我還頭一次看見一個男人把吃人家絕戶,說得這麼冠冕堂皇的呢,來海城就聽旁人說了你這號人物啊,你們黎家靠人家安家的錢發家,這死了的安小姐,拿著你們家的多少股份來著,算了,這被吃了絕戶的安家小姐還真可憐,死了都不知道怎麼死的,你們家還真奇葩啊。”
突然被薑薑這個陌生女孩給揭了瘡疤的黎墨琛總算有了點羞恥感,他沒有反駁薑薑的冷嘲熱諷,反而抓緊了安知意的那隻手,盯著她的反應,“你,你真的不是知意!”
“你夠了,黎先生,你瘋的差不多得了,黎先生,我有病,是癌症,到時真的濺你一身血就不好了。”安知意突然覺得頭又開始疼了,身子搖搖晃晃的,她扶著桌子搖搖晃晃地站起來,“薑薑,薑……,我們走吧,我很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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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對這個男人已經有了最後的抉擇。這種男人永遠把自己的感受放在第一位,估計即使知道自己是錯的,也會把這個錯安到彆人身上。自己原本對他僅存的那一點希冀也在這一刻煙消雲散了。這一刻她隻想趕緊逃離這裡,遠離這個令人窒息的男人。因為通常說,即使是陌生人在知道這有病人,至少也會問一句:怎麼樣了,有哪裡不舒服之類的話,但是黎墨琛沒有,他活在自己的世界裡,安知意一直在等待,希望至少這個男人能問一句,你哪裡不舒服,可是……沒有,什麼都沒有。
她冷冷地看了黎墨琛一眼,緊緊抓著薑薑的胳膊,倚著薑薑轉身欲走。
“好好,老板姐,你忍著點,咱們馬上走。姐,姐。”薑薑看著安知意越來越難看的臉色,也嚇壞了。攙扶著安知意往奶茶店外的電梯口走,卻不想跟一個拎著一堆購物袋的女人撞了個滿懷。
那女人頤指氣使的,抬手就要打人,“作死啊,不看路,我這是高定,你賠得起嗎……?”
安知意抬頭剛要說話,那女人眼睛聚光到安知意的臉上,“啊!”
這女人突然象看到鬼一樣,瞬間軟癱坐到地上。“鬼、鬼啊!”女人直楞楞地盯著安知意的那張慘白的臉。
安知意也認出了對方,她腦海裡,車禍那晚的女人。
她故意衝她嫣然一笑。“你是蘇楠!”安知意意味深長地看了眼麵前的女人。
她的聲音仿佛一道催命符一樣,刺激到了麵前的女人,“啊,不要,不要來抓我。”蘇楠眼神驚恐,神情高度緊張,全然忘了自己身在何處。
安知意在心裡唾罵道:“狗男人還真是雙標啊,一邊硬凹寵妻人設,打造懷念亡妻的人設,一邊又新寵在懷。”
她拉起薑薑頭也不回的走向電梯,剛才發生的一切,都被站在不遠處的陸明修看了個正著,包括安知意和黎墨琛最後的談話都被他看在眼裡,不過他離得遠,聽不太清,但兩人的爭執,以及女人的那段肢體語言,卻儘收眼底。
知意對黎墨琛的那種嫌惡的表情,不言自明,隻聽見安知意後來對薑薑說了句“討厭的人”,至少看口型是這個意思。
正暗自高興,又發現那女孩和薑薑往電梯跑去了,還與人撞了個滿懷。
他急了,知道那女人一定是要避開黎墨琛那渣男。
“明修,我挑好了,你去試一下,這個領帶你看看顏色、款式喜不喜歡。”孫旭佳拿著一條花格領帶正往他身上比著。
“不用了,旭佳我還有事,不陪你了。衣服你找人試吧!”說完,轉身欲走,卻被孫旭佳攔住去路。“可你的衣服好臟的,我給你買件新的。”話沒說完,被男人一把推開,朝著遠處的那一抹深藍色的倩影消失的方向追過去。留下孫旭佳手裡拿著的領帶落寞地楞在原地。
“為什麼,我都這麼努力了,你的眼裡還是看都不看一眼。陸明修……我要讓你後悔!”望著陸明修離去的方向,孫旭佳使勁擦了一把眼睛裡蓄滿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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